他面有戚戚,眼神中有着许许多多的苍凉与期待。
“我听说你现在很会做生意,不过如果你转行去当演员可能更出色!莫非先生,你把无耻这两个字诠释得太过淋漓尽致了!你简直已经无耻到了极点!”
她尽量地羞辱着他,恨不得可以就地把他打垮。
“无耻!无耻!你口口声声骂我无耻,究竟要怎样才愿意放我一条生路?我知道,你永远不愿意忘记另外一个女人曾经躺在我的床上,就是因为这样,你让恨吞噬了一切,再也看不见爱和其他?”
莫非气得颤抖,他的情绪里很少出现这种状况,因此非常不能适应。所以,很快他又软化下来,无奈又可怜地告诉她。“我对你一再说过,那个莫非已经死了,已经为你死了,你为什么听不懂?”
“是的,无耻的浪子莫非死了,但可分裂出一个更无耻的杀手莫非!”
她恨恨地挖苦他。
他大吼了出来,“杀手莫非只是一个行尸走肉!你懂是不懂?他放弃了自己,因为他被你放弃了!”
乔艳听了,仰天凄厉大笑,笑到虚脱,笑到流泪,笑到把自己软绵绵地摔进沙发里,直等到喘息平复了,才又像瞪着一个龌龊不堪的恶徒一般瞪着他,反问他。
“莫非先生,你说自己是行尸走肉未免太矫情、太对不起自己了吧?你这样贬低自己,不是也太对不起那些眼看着你娶妻生子、事业有成而对你鼓掌喝彩的人吗?你何必这么做作,这么矫情呢?你或者是想用这四个字来反讽我吧?”
“你怎么污蔑我都行,但是,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是因为放弃了自己才去娶乔敏的!我知道你最在意的就是这一点,你从来都想不到,当你回到这里,竟然发现我娶了你的妹妹,是不是?”
“你是说,你是因为自暴自弃而娶了乔敏?莫非,我实在无法再继续忍受你的无耻和荒唐!我实在不能!”
乔艳捧着头,几乎就要精神分裂。
“我会让你明白的,小艳。”
他开场白似的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像是要培养勇气一样,拿起那瓶苦艾酒对嘴猛灌。
抹抹嘴角溢出的酒汁,他颓丧地告诉她:
“我之所以和乔敏结婚,是因为她怀了孕,而医生告诉她,人工流产对她有生命的危险。”
“你!你混账!你凭什么逼她去做人工流产?”
乔艳既震惊又忿怒,从沙发上跃了起来,指着莫非大骂。
莫非沉沉地回答:“我没有建议她做任何事,那个孩子也不是我的。”
“这……”乔艳再度愣住了。“慢一点,莫非,最好你不要骗我,我要好好弄清楚这件事情。”
她用力地摇甩她的一头浓发,好像要把自己完全唤醒。“你是说,乔敏怀了孕却找不到新郎,所以你成了孩子的爸?”
“乔敏认为扮演弃妇和单亲妈妈是奇耻大辱,她宁可去死。”
他又灌下一大口酒,无所谓地笑了笑,像是自己和事件完全无关!
“她为什么找上你?为什么是你?”
“因为只有我是真正的行尸走肉!我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接收!因为——”
他顿了顿,才放大声音又告诉她:“因为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回来!任何女人要我当替死鬼,我都无所谓!”
答案已经出现,水落石出之后,乔艳明白自己拥抱的只有更多的伤痛!
她沉默了。沉默得像一座冰海中的孤岛,沉默得可怕又可怜!
莫非走向她,挤出笑容对她说:
“没有担当的人会怨恨这是命运的捉弄,但是我莫非,有勇气解决任何致命的挑战,相信我!”
他又捧起了她的脸,像捧着一件宝贝一样凝视她。
“你要抛弃她,就像当初那个男人一样甩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