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为免“闹海神雕”继续询问有关海怪的事,是以,故意以恍然的口吻,歉声道:
“非常抱谦,尽顾谈话,竟忙了请黄帮主和铁堂主二位入舱饮茶了……”
话未说完,“闹海神雕”已含笑正色说:“老朽欣闻江盟主亲莅长涂岛,深觉机会难再,特来欢晤,实则,日落之前,老朽还要赶往朱家岛,江盟主的盛情,老朽心领了!”
说罢哈哈一笑,突然似有所悟的回头望着楚天彪,正色关切的问:“江盟主要的束西都送过来了没有?”
楚天彪见问,赶紧躬身道:“游侠同盟的芮坛主业已收讫了!”
江玉帆闻言回头,这才发现“黑煞神”早已不在身后了,游目一看,另外一艘平面船,正停泊在大船后的沙滩上搬卸物件,“黑煞神”果然在那边。
就在这时,蓦闻“分水豹”铁黎元“咦”了一声,惊异的低声道:“帮主,她来了!”
江玉帆心知有异,回头一看,发现“闹海神雕”和“分水豹”正神色阴沉的望着岛上斜崖方向。
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只见表姐陆贞娘和佟玉清两人,正由斜崖上向着沙滩上如飞驰来。
江玉帆看罢,心中非常懊恼,他应该即时派秃子回去通知佟玉清,没有他的招呼,不必前来了。
心念间,陆贞娘和佟玉清两人已越过沙滩,飞身纵上船舷,身法优美,轻如柳絮,两人竟同样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闹海神雕”和“分水豹”两人看在眼内,神色一惊,面色同时一变,他们的确不敢相信,佟玉清的轻身功夫,竟和飞凤谷的陆姑娘同样的优美!
江玉帆一见陆贞娘和佟玉清纵上船来,只得强自哈哈一笑,道:“让我来为黄帮主介绍……”
话刚开口,“闹海神雕”也强自哈哈一笑道:“老朽与陆姑娘已有数面之识了!”
说罢抱拳,同时谦和的笑着说:“陆姑娘一向可好?”
陆贞娘不知双方谈了些什么,既然对方谦和有礼,只得还礼含笑道:“托你资帮主的福,诸事如常!”
到了这一步,江玉帆不能不将佟玉清也一并介绍,是以,肃手一指佟玉清,正待说什么,“闹海神雕”黄官成,业已沉声道:“请江盟主不必介绍了……”
江玉帆佯装一楞,不由含笑望着“闹海神雕”,和声问:“怎么,你们也早已认识了?”
“闹海神雕”突然一抱拳,神色愈加阴沉的问:“敢问江盟主,这位佟女侠在贵同盟担任什么职务?”
江玉帆再度佯装一楞,含笑道:“佟姑娘是本同盟的一位执事!”
“闹海神雕”沆声道:“贵同盟的佟执事年前会杀死老朽的外甥蔡甫才,也是铁堂主的首徒,不知江盟主对这件事持如何态度?”
江玉帆毫不在意的“噢”了一声说:“本同盟歃血之时,会有言在先,结盟前树的仇嫌由自己解决,结盟后结的怨由在下了断!”
“闹海神雕”和“分水豹”两人听得一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自觉的同声问:“
江盟主的意思是置身事外,袖手不管了?”
江玉帆毫不疑的颔首道:“不错,所谓杀人偿命,血债血还,黄帮主为外甥报仇是天经地义,铁堂主为首徒索命也是理所当然……”
“闹海神雕”前来的真正日的,就是听了楚天彪的报告,得知佟玉清也是“游侠同盟”
的一员。
但是,他老谋深算,自知本身的武功远不如江玉帆,如果将杀甥的仇人就这样的放过了,他心里又不甘。
是以,才和“分水豹”决议,以拜会为辞,然后再见机行事,没想到江玉帆竟然当众宣布,袖手不管,绝不干预他们报仇。
“闹海神雕”心中一喜,不自觉的脱口说:“江盟主真是老朽毕生仅见的大公无私,毫无偏袒的少年英明领袖人物……”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不敢,黄帮主过奖了,不过……”
“闹海神雕”听出话中有因,不由惊异的问:“不过怎样?”
江玉帆依然神色自若的笑着说:“不过,生死比一场,胜负限一次,从今以后,仇嫌一笔勾消,双方均不得再借口生事……”
“闹海神雕”听至此处,不禁神情为难的说:“这个……”
话刚开口,“鬼刀母夜叉”已瞠目无声说:“什么这个那个的?难道俺老妹子杀了一个蔡甫才,你要为外甥报仇,姓铁的要为徒弟报仇,他娘要为儿子报仇,他老婆要为丈夫报仇,他儿子要为父亲报仇,他岳父要为女婿报仇,这样下去,还他娘的有完没有?”
“鬼刀母夜叉”嗓门粗,声音大,说起话来就像连珠炮爆炸似的,听得“闹海神雕”和“分水豹”直瞪眼,顿时不知如何回答?
垂手肃立绒毯边外的船老大,突然面向“闹海神雕”,抱拳躬身道:“启禀帮主,属下在此斗胆进言,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请帮主看在江盟主的金面上,对于过去蔡大侠的事,不必严究了……”
话未说完,“闹海神雕”已怒目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船老大见问,再度躬身说:“镇海第六分舵,随船香主谢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