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甫落,绵帘外已传来秃子的声音道:“别骂,别骂,来了,来了!”
说话之间,绵帘一掀,一个店伙已捧着一个炭苗熊熊的大火盆奔了进来,掀帘的秃子,则紧跟在店伙身后。
“鬼刀母夜叉”一见,立即指着张嫂的身边,沉声道:“放在这儿!”
店伙连声应是,立即将火盆放在冷得浑身只抖的张嫂身边,哈了个腰,自动的走出厅去。
这时,“一尘”道人已倒了半小杯在长涂岛炼制的“灵芝玉乳仙草露”,让张嫂服了下去。
由于身边有了火盆,加之服了“仙草露”,热流迅即布满全身,张嫂的身体才不抖了。
于是,大家在宽心之余,依序落座,重新饮茶。
陆贞娘这才望着张嫂关切的和声问:“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嫂立即惊异的说:“表少爷和小姐诸位出厅后,和‘青鸾’四人分别站在两个前窗口看院中的情形,就在这时,嗖的一声,嘟的一响,回头一看,厅柱上已插上了一把飞刀,再看厅后窗,不知什么时候开了……”
“黑煞神”一听,立即懊恼的说:“这都怨俺,你们嫌厅里的味道不好,俺见秃子哑巴去开前面的窗户,俺也顺手把这个后窗给拉开了,其实,开了还不到一寸,奶奶的,谁知道……”
江玉帆见“黑煞神”似乎没有住口的意思,立即含笑挥了个“稍待”手势,继续望着张嫂,和声问:“以后呢?”
张嫂继续说:“当时我也楞了,‘绿鹃’一叫,我才惊醒,飞身由后窗追了出去……”
陆支娘这时才望着“青鸾”四人,申斥道:“你们四人都学了七八年的武功,都不知道帮着张嫂去追人……”
“青旁”立即委屈的说:“是张嫂……”
话刚开口,张嫂已解释道:“是我要他们不要离开,我怕来人调虎离山,在酒菜里动手脚!”
陆贞娘见张嫂顾虑过到,虽然知道来人绝对没有那么快的手法,但也不使再说什么了。
佟玉清在旁谦和的问:“张嫂,你可看清了掷飞刀的那人的衣着像貌?”
张嫂想了想才道:“我追出去时,那人才飞上墙头,好像是个女子,一身雪白的翻毛皮衣皮裤,头上也戴了一顶护住双颊的套头翻毛白帽子,脸上有一层白面纱,要不是她肩后拖着一道长长的马尾发,我真以为她是个大兔子……”
大家一听,不少人笑了。
但是,陆贞娘根据两张素笺上的留字,断定来的是自己人,“大兔子”三个字万一将来传进那人耳里,则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是以,立即望着张嫂,忍笑沉声说:“张嫂,别胡说。”
张嫂不知原因,不由神情一楞。
阮媛玲则关切的问:“那你是怎样被迷倒的呢?”
张嫂自觉好笑的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样被迷倒的,方才我醒来,还觉得有些奇怪呢!”
“一尘”道人惊异的“噢”了一声,道:“果真如此,那女子的迷香业已到了无色无味的地步,不但霸道,也令人无法防范!”
江玉帆立即游目看了大家一眼,同时,迷惑的问:“这个身穿白皮衣的女子,到底是谁呢?”
说话之间,目光落在涅巴“拉库札布查”的脸上。
“拉库札布查”立即摇摇头,郑重的说:“这个女子不可能是由中原来的高手,据我所知,西域也没有人谈过有这么一位衣着的武林女子?”
江玉帆却正色问:“你不认为是‘乾坤五邪’的弟子或门人?”
涅巳听得一楞,不禁有些奇怪的问:“根据两张素笺上的话意,显然是你们诸位认识的人,怎会是‘玉阙仙境’来的呢?”
江玉帆见涅巴“拉库札布查”,每次谈到“乾坤五邪”时,总是不谈这五个恶魔的名号,而改以“玉阙仙境”代之,再根据白毛皮衣女子对他的警告语气,涅巴显然与“乾坤五邪”
有所勾结,只是他碍着韩筱莉的面子,不敢打歪主意罢了。
是以,淡然一笑道:“我只是这样想,也许是对方故弄玄虚,设法与在下等人接近,须知外界很少有人知道你们土司是听命于‘乾坤五邪’的……”
话未说完,涅巴已失声笑了,不自觉的说:“这些事只是江少侠你不知道罢了,莫说大雪山区的所有土司,就是天山,昆仑两派,甚至声势浩大的‘金衣教主’,还不是都得听命于五位世外高人的指挥!”
江玉帆惊异的“噢”了一声,“悟空”,“一尘”等人也大感意外的楞了。
佟玉清则关切的问:“你说的金衣教主,可是‘宗喀巴’大师的高足‘拉帕奇’?”
里巴毫不迟疑的说:“不错,正是黄衣喇嘛的大教主!”
佟玉清柳眉一蹙,不解的问:“据说红衣喇嘛统治前藏,黄衣喇嘛统治后藏……”
话未说完,涅巴已有些得意的说:“整个大雪山区,俱是五位世外高人的仙修之地,早已没有前藏后藏之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