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华找的医生给的治疗方案,与陆晚星两年前就听过的如出一辙。
给他打了两年高价“消解剂”的海城友谊中心医院,虽然医疗设备落后,但医生其实还算靠谱。
复查结果出来那天,对着毫无改善的Alpha信息素残留量,陆晚星承认,他对早就警告过自己的医生有无故迁怒的情绪。
毕竟,经过一通折腾,终于诊断出B类信息素敏感之后,人家首先提出的,就是目前的方案。
只是陆晚星当时没有考虑,独断专行选了24针“消解剂”。
手术的原理,简单来讲,就是脱敏后割除。
因为手术的对象是腺体,所以对执刀的医生的技术有很高的要求,期间各种用药量追求极致精密,风险也大。
与此同时,最大的问题,是需要当时试图标记他的Alpha的配合。
即在手术中,为腺体提供足量Alpha的信息素,使它放松警惕,在不影响腺体其他区域的同时,割除之前未完全标记时接受了信息素的标记块。
它与完全标记后摘除腺体手术的最大的不同,其一是患者只失去了腺体当中的一小部分标记块。
对身体有影响,但只要术中操作无误,术后恢复良好,以现在的医疗手段,完全可以保留腺体,恢复正常生活。
其二,因为要在术中保留腺体活力,所以需要足量的Alpha的信息素。这也是陆晚星当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方案的原因。
“手术后正常恢复,不会影响后续的标记、怀孕。如果你们担心的话。”
沈文华立刻说:“这不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问题。”
“我们担心的,是手术的成功率,和后续可能的后遗症。”
“手术同意书上都有,很全面,你们看过之后,没有问题再签字。”
沈和微看到第三行,“麻醉期间的各种操作可能引起组织出血、神经损伤、创伤,甚至呼吸心跳停止等危及生命的风险”就让他眉头紧皱。
医生解释:“我不该说这话,但出现的概率确实比较低,只是一些常规的提醒。”
沈和微没说话,另一边,已经看完了同意书的陆晚星问:“Alpha的信息素,你们打算怎么收集?”
医生言简意赅道:“获取腺体细胞、培养腺体细胞、收集细胞产物。”
跟友谊中心医院的医生说的一模一样。
陆晚星昨天之所以还问有没有别的办法,就是因为这个。
获取腺体细胞,说明沈和微也要开刀,开没必要的一刀,被剜肉取血。
有关于腺体的手术,都是慎之又慎,对多数人来说,只要还有转圜的余地,都不会对这个地方动刀。
何况沈和微是信息素评级为S的Alpha,虽然医生否认它对人的控制,可沈和微在谈判桌上的无往不利,难说没有信息素的加成作用。
沈家对他寄予厚望,肩上负担着整个家族的兴旺。
而且,医生补充,为了最大程度地保证细胞活性,从而保证细胞产物,信息素的质量,麻药的量不会很足——麻药的量会很少。
可想而知,是怎样的痛苦。
沈和微淡声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