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惔不擅长说谎,他直来直去习惯了,如今到这份上,叫他周全话头里的漏洞,还真说不上来。
他从来不会好言好语哄人,阿囡是了解他的性子的。
她之前那样聪明,早就摸透了他这位哥哥。
梁怀惔哑然,面上有一瞬凝滞。
他正想着怎么编,起央追敲响了在外殿敲响了屏风侧。
“梁衡之。”
正好了,梁怀惔松了一口气,对上阿囡那双澄澈的眼睛,他真怕自己就算编出来了都要露馅。
怀乐安静,她从前就很能感知人的喜怒哀乐,虽然总是笨笨的,这或许是卑微的人会格外注意到身边人细末的变化。
因此,怀乐并没有错过梁怀惔松一口气的动作。
“。。。。。。。。。。”
梁怀惔站起身,“哥哥出去会,待会进来看你。”
怀乐护着小腹,应,“好。”
松子百合酥不合胃口,梁怀惔下楼换了几盘糕点,亲自叫人做了几道小食,嘱咐了口味,都是照着从前怀乐爱吃的菜例端上桌。
他又嘱咐怀乐,“时不时用一些,别饿着自己。。。”
目光落到怀乐的肚子,眉头蹙起。
“也莫要叫肚子里的把阿囡好不容易进口的吃食全都抢了。”
怀乐都应着声音,两只手都护住了肚皮。
二哥哥不喜欢这个宝宝。
还在南梁地界,梁怀惔谨慎,他没有把怀乐独自留在屋内。
这家客栈的上等房,有内外间,中间有圆弧的扇门。
里间还置了一扇很大的并蒂莲的屏风。
起央追在外头和梁怀惔商谋接下的路子,怀乐听见些许走,几日、动身、商船的只言片语。
她捏着一块糕点,轻手轻脚绕过屏风躲在了圆扇门扉后头,偷听他们说话。
“小流莺的身子还成吗?我们差不离该走了,汴梁那头最近动作大得很,宫内的消息探不出来,我留在汴梁的人在外面察觉到了风吹草动。”
“傅忱已经发现小流莺不见了。”
怀乐闻言,瞳孔骤然放大,手指按紧了门扉。
他要出来抓怀乐了。
“我们的人手全都拨了出去,他的性子阴狠毒辣,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我们如今带着小流莺和他斗,手脚处处受钳制,继续留下来局面会变得很被动。”
梁怀惔面色凝重,他怎会不知道如今的局势。
可是。。。。。
“阿囡最近神思忧虑,修养不好,我怕上路,她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