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哈哈大笑:“您别开玩笑了。”
此刻得知真相的云嘉有些恼火:“怎么有这种人啊,求人办事还送假酒,真离谱。”
“这有什么,还有求人办事在背后捅刀子的,”下意识说出这句仿佛切身体会过的话,庄在有点后悔,怕身边的云嘉追问,他朝舞台上看去,岔开话题,问调酒师,“不是周末才有live演出吗?”
“你是覃微的伯乐,你过生日,她怎么着也要来啊。”
因这句话,云嘉重新打量台上穿宽松t恤的女歌手,这人音域不高,但胜在音质特别,有那种风穿树叶的零碎又沙哑的感觉,很抓耳朵。
细听着,她不由说:“我怎么感觉,她这个声音有点像,像……”
“像你。”
身旁传来低而笃定的两个字,云嘉蓦然一怔,随后默认了这个答案,又校正道:“是有点像我以前吧,不过我是业余水平,她比我厉害多了,我现在唱不出来这种感觉,也好久不唱歌了。”
说到以前,云嘉忽然问调酒师:“哎!你们这儿可以点歌吗?”
“可以,但我们这儿点歌另外收费的。”
调酒师将空白的夹单本推来。
“音乐无价嘛,”说着云嘉刷刷在夹单本上写字,递给对方后,比着大拇指朝旁边戳一戳,“记庄总账上。”
庄在唇角略略一扬,看着接过一页单纸的服务生去台上找覃微了,覃微看了歌曲名,大概她问了是谁点的,顺指向朝云嘉这边看了一眼,她两根手指夹着方块纸,朝云嘉做了个帅气利落的致敬动作。
云嘉手指微碰唇瓣,笑着回了一个娇俏的飞吻。
独特的前奏音乐响起,庄在在杯壁上轻轻敲击的手指骤然陷入僵直,顿顿弯曲,久久不落。
那句“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后有一段哼吟,间奏里,云嘉从舞台上扭回目光,庄在的手指才重新紧握住杯子。
“刚刚说你是伯乐,是你现在开始投资音乐了吗?”
“不是。”庄在回答。
第一次跟客户过来时,刚好覃微在酒吧跟人竞聘,那天是试唱,评选的方式是看客人的小费打赏。
那晚的庄在是一掷千金的豪客。
得知前情,又想到之前接风派对上那群纨绔说庄在跟女驻唱打得火热是这么回事,云嘉弯了弯唇,夸他:“那你还挺有眼光的,那怎么不好人做到底,捧人家去出道当歌手啊?”
“你当我是什么人?都能去捧明星了。”他淡淡自嘲。
云嘉跟着舒缓悦耳的节奏轻晃,人很放松,说话没了拘束,半开玩笑地说:“别妄自菲薄啊庄总,再过个——两三年?怎么就不能捧了呢?以你的能力和成绩,三十岁进董事会,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啊。”
她是完全不过心的玩笑,而庄在脸上却没有相应的嬉笑神情配合。
相反,轻柔的音乐声里,他显得有点认真了。
“三十岁进董事会……”他看向摆晃肩膀甚至跟着一起小声唱歌的云嘉,“除非我能娶你。”
他声音不大,但两人距离太近,云嘉双肩一顿,不摆不晃了,好像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一下。
她唇瓣刚动,一语未发。
庄在先出了声。
他轻松地笑:“是你先开玩笑的。”
云嘉反应略迟缓,随即也笑出来,在归于平常的气氛里不由感慨:“之前只听舅妈说你变了很多,现在我自己感受到了,你以前,从来不开玩笑的。”
“人总是会变的。”
台上的演唱快至尾声,他们也不再说话,静静听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