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还真有意思,这都是你们这些领导干部们做的事情。”真有趣,一点小插曲把邓衡岳给逗乐了。
“反正这次都被一锅端,大家都进来了,发送到了不同的看守所,你说热闹不热闹。我们帮着捞人都没能捞出来,现在谁还能管我们的事情呢。也就这样吧,听天由命,坐等判决就是了。”掮客们连自己已被关押也无能为力了,彻底失去了信心。
田壮元这天下午过来聊天,对邓衡岳说道:“老邓,我告诉你一件事情,纪老大现在手里有钱了,每个月手里能有一两万元的收入,你有没有发现他现在旧病复发,开始吸毒了。”
邓衡岳有点吃惊的说道:“老田,虽然我以前一直在小西湖一带经商,但是我还从来没见过吸毒的人是啥样子。我也没见过纪老大在吸毒呀!”
田壮元说道:“吸毒的人从眼睛里可以看出来的,第一个特征是眼圈发黑,第二个特征是眼光有时候发直,有时候发呆。对于纪老大我最近已经多方面进行了仔细的观察,毫无疑问他在吸毒。你注意观察,不过我告诉你,吸毒有两种,一种是利用锡纸点火来吸毒,还有一种是注射吸毒,搞不好纪老大是在注射吸毒,但是我可以给你打包票,纪老大肯定是在吸毒,这是毫不含糊的”
邓衡岳说道:“纪老大每个月的收入增加这是毫无疑问的,他能弄到钱也算是他的本事,我们这些人在这个人间地狱里任人宰割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施,不管咋说,我们在一起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我们也都知道纪老大和家里人都闹翻了,家里没人管他,无依无靠,年龄也不小了,他马上就要刑满释放了,也希望他能攒两个钱出去后找个媳妇做个小买卖能安家糊口多好啊,如果吸毒这么挥霍,他一辈子就彻底完蛋了。”
田壮元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就不知道他会不会领我们的情,能不能听进去我们的劝。”至此我开始对纪老大进行了观察。
一个毒贩崭子被纪老大叫到了5号。纪老大的水娃子给他拿出了手机,一阵通话之后回去了,当然别人是无法知道他们的通话内容的。
三天以后,生产车在带来生产任务之后,只见纪老大从外面匆匆忙忙提着一只烧鸡回来了,也不急着食用,而是迫不及待的从烧鸡的肚子里搜寻着什么东西,两只手被挖的油乎乎的。回头看见邓衡岳和王敏远坐在号室里,遂转过身去,又走到了小分场内去折腾去了,避开了他俩的视线。
晚上十二点多钟的时候,大多数的人都已进入梦乡,纪老大的水娃子袖筒里揣着一个装有注射器的小铁盒,偷偷的走到了纪老大的床边,由于邓衡岳睡在倒挂一铺,纪老大睡在一铺的位置,两个人正好打着颠倒,又都在大通床铺两头,中间相互隔有八九个人,没有办法直接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凭直觉他们肯定是在避开我们的视线偷偷的在注射毒品。
这个水娃子也是被纪老大在里面认作了干儿子。关系非同一般,其他人也真的不好落实此事。后来邓衡岳和田壮元都试探性的跟纪老大蜿蜒的谈了一下,无济于事,人性有些是可以改变的,有些始终改变不了。据说纪老大在刑满释放出去以后又因为吸毒贩毒而四进宫。
进入看守所一年多后第二次开庭,这次开庭车上一块去的人比较多,大多都是一起打架斗殴的伤害案,一帮小伙子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兰姿萍提前给法警打了招呼,金城西法院法警特意照顾邓衡岳,把他安排在了警车的最前排位置,上到三楼就把他的手铐去掉了,还是在原来的那个法庭里,律师和女儿,前妻已经在庭等候,时间很短,检察官在也没拿出什么新的证据,邓衡岳又做了一次陈述。审判长又宣布择日宣判,休庭。
还是在法院一间办公室里吃了午餐,女儿开着前妻的汽车跟在警车后面把邓衡岳送回了看守所。
田壮元一审判决下来了,被判死刑,一改往日漫不经心的姿态,这次接到判决之后,在他的两腿之间戴上了一副脚镣,在铁链中间他自己拴上了用毛线编织的绳索,走起路来一直提在手中,用以减轻脚踝部的负担,期待着上诉改判,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一有空还是让邓衡岳帮助给他教书认字,经过多半年的学习,田壮元可以独立的给小老婆写信了。当然最为期盼的还是能够在上诉期间予以改判。
邓衡岳一个小小的案子一年多了还是接不到判决。
拨通了前妻的电话,询问案子审理情况,对方回答说京城西法院认为贪污罪证据不足,现在已经打回去补充侦查,看样子一下子还定不了案,再等一等,估计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又是漫长的等待,邓衡岳整天就在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分场里踱着步子,一圈一圈又一圈。
闲暇无事,就让水娃子从图书室里找来一些破旧杂志消磨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