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风低下了头,“弟子惹师父生了天大的气,受罚是应当的。”
冯蘅闻言,亦不去劝慰他,黄药师的两个男徒儿对他崇拜敬畏得紧,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她想要是有一天黄药师无端端让他们去死,他们亦是不问缘由便自刎了。
思及此,她不由得眼眸弯弯,然后看向陈玄风,“玄风,你这是要去找超风?”
陈玄风听了,回答道:“回师母话,超风被师父禁足,我担心她心中难过,所以来看她一看。”想起那日梅超风见他身上的伤势,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他心中微微一动,就是忍不住想来看看她。
冯蘅想起方才在梅超风房中的情景,心中又是一阵叹息。心知自己方才与梅超风的交谈定是让她心中冲击不少。陈玄风与梅超风平日常在一起练功,感情甚好,若是陈玄风去找她,好生宽慰,说不定也能助梅超风想通。
于是虽然心中觉得陈玄风一个男子出入梅超风的闺房颇为不妥,但亦没有道明,只微笑着说道:“我刚端了碗白粥过去。玄风,你们须得明白,你师父虽待你们严厉,但对你们寄予厚望,希望你们可以成才。超风虽说年幼,但也应该明白,若你们当真敬爱师父,应该尽力学好,勿要让他失望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看出来我有点体力不支了没?(ㄒoㄒ)~~
日更果然是个体力活……
今天胃疼,坐着腰都直不起来,无力推剧情了……
大家晚安!
意外之举
冯蘅的一番话,让梅超风心中又惊又疑。她知道冯蘅在还没遇到黄药师之前,独自带着瑶光在外行走,虽无武功,但聪明才智绝不会输给旁人。她见冯蘅知道自己的心思,却不在黄药师面前拆穿,心中虽是松了一口气,但又怕冯蘅另有他算。
正在心烦意乱间,听到门一响,以为是冯蘅又折回,心中想到不管如何,先服软了再作打算。于是头也不抬,轻声说道:“师母,超风知错。”
“知错能改便好。”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却是陈玄风的声音。
她听了一愣,转头看过去,只见是陈玄风微笑着站立在门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都让他听去了,不由得又急又怒,正要朝陈玄风发脾气。随即又想到他三天前替自己挡掉了黄药师的怒气,心中又是有气发作不得。各种复杂的情绪一起涌上,不由得红了眼圈儿,咬着唇瞪了陈玄风一眼。
陈玄风见她眼睛通红,带着愠怒瞪自己一眼,不由得一怔,然后笑问道:“超风,怎的又在生气?”他初见梅超风时,只觉得这小姑娘长得十分俏丽,心中颇有好感。日子一长,好感渐浓,竟对她隐隐有心动的感觉。无奈桃花岛门规,师兄妹之间不得有男女之私,只好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但心中却仍是忍不住为她魂牵梦萦。
梅超风心中有气,低头不语。
陈玄风笑了笑,走过去坐在先前冯蘅所坐的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白粥,“超风,你已几日未吃东西,这是师母特地为你端过来的,怎的不吃?”
梅超风看着桌上已经放冷了的白粥,又想起冯蘅的话:你最好还是自个儿想清楚,你日后,要如何做才是最好的。
她要如何做才是最好的?她也很想知道究竟要如何做才是最好的。她的亲人或死或离,若是离开了桃花岛,天下之大何处容身?黄药师对冯蘅,她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加之那天黄药师大发雷霆,令她对黄药师虽有仰慕之情,但心中也多了一份畏惧之意。
反之冯蘅,虽然知道自己当初告诉她瑶光之死,心中确实是出自恶意,但仍愿意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她咬着唇,心乱如麻。
陈玄风看着她低头不语的模样,拍拍她的肩膀,“超风,怎么了?”
梅超风想得正出神,忽然被他一拍,吓了一跳,“师兄你做什么?”整个人跳起来,但却因为三日滴米未沾,站立不稳。
陈玄风见她作势就要跌倒,本能地伸出长臂勾住她的腰,却没料到梅超风整个人跌落在他的怀中。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睛都睁得圆圆的。
首先回神的是梅超风,她何时与男子如此接近?此时跌落在陈玄风的怀中,只觉得他的体热一阵阵传了过来,不由得满脸通红,双手撑在他的肩膀,就要起来。
而陈玄风本就对她有情意,此时佳人在怀,又闻得她身上阵阵女儿馨香,如何不情迷意乱?长臂竟不由自主地收紧。
“师兄!”梅超风不由得惊慌地抬起眼。
他见梅超风眼神惊慌,不由得一怔,顿时回神,忙放开双臂,脸涨得通红。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听到陈玄风轻咳两声,清了清喉咙,说道:“超风,这白粥是师母特地端过来给你的,勿要浪费了她的一番心意。”
梅超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红着脸,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再无言语。
陈玄风看着跟前低着头的梅超风,几次张口欲言,“我、我……”但却是吞吞吐吐,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时之间,竟有种手脚不知道要往哪里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