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长老冷道:“既然拒绝,又何能指罪悟利?”
妙佛气得直发抖,怒极反笑:“好好好,我不指证,此事全凭掌门处理,要杀要剐要放人随便你们,但说我私生悟宝那万万可恶!谁说我便找谁拚命!”说完甩袖而退,本想出门,却见罗汉僧未得命令不敢放人,只好嗔立当场。
妙圣掌门道:“原是一件单纯事,竟弄得如此复杂,我看先将悟利送往戒律院看管,等大家心平气和,且了道回来后再作处理,师兄以为如何?”
执法长老拱手道:“谨尊掌门指示。”随即唤来手下,将宋两利扶起,慢慢押往戒律院。
妙圣掌门转向妙佛,道:“师弟便留在少林寺,一切将会还你公道。”
妙佛冷哼,拂袖而去。悟宝见状,拜礼跟退。
执法长老轻轻一叹,道:“掌门应知妙佛已不适任相国寺住持,我虽未达佛眼通之境,却也看得出他满脸戾气,只思报复,若不加以阻止,日后将铸大错。”
妙圣掌门冷道:“再怎说他也是自家人,你如此冷酷无情,将使他下不了台,这件事交予我处理好了,再闹下去,本门颜面将受损。”
执法长老道:“是即是,非即非,掌门想偏袒不成?”
妙圣掌门冷目瞪来:“你这话说得太伤人.再怎说我也是掌门,要兼顾的太多,法理之外仍有人情,何况你怎知我会处理不公?真是!”说完悻悻而去。
执法长老轻叹:“看来师弟已被亲情蒙蔽了。”
原来妙圣和妙佛乃同时入门,儿时即混在一起,如兄似弟,偏袒在所难免,否则以妙佛数年之风评,早就该撤换相国寺住持,他却迟迟未作主张。
罗汉堂主了残拱手道:“师叔说得没错,再怎么说,悟利只是小孩,怎可如此对待,何况他已脱离少林派,老实说,少林根本管不了,若要讨公道也得记在神霄帝君或阴阳老怪头上,对小孩这般残忍,头一遭见过。”
执法长老叹道:“所以说,掌门想法有了偏差,若真闹下去,我自会招开长老大会,把问题提出,也好有个公平处断。”
罗汉堂主道:“弟子支持。”
执法长老道:“我得过去看看,妙佛恨意已起,莫要乘机暗算悟利才好。”说完移步而去。
罗汉堂主唤来果陀,冷道:“你为何假借了道师叔名义将悟利骗来?”
果陀拱手急道:“弟子是接到一封通知函,署名师叔,刚好在附近,便去请人了,谁知竟然有误会。”
罗汉堂主道:“这才象话,你若是非不分,我立刻除你师徒关系!”得意门徒原是他一手教出来。
果陀拱手道:“弟子不敢。”
罗汉堂主道:“下去吧!学一次乖,对于妙佛那头,小心为妙!”
果陀应是,恭敬退去。
妙佛回到禅房,简直一肚子怒火。凭自己身分竟然扳不倒小小一名厨房小厮?还在此受及侮辱,嗔骂不已:“这个妙云老秃驴竟敢跟我作对?哪天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悟宝随后溜进来。
妙佛见状猛地响头打去,怒道:“什么时候还叫爹?你想把我害死不成!”
悟宝疼闪,怔声欲叫是爹,赶忙改口道:“是,师父!”
妙佛喝道:“早该把你丢在相国寺,留在此丢人现眼!”
悟宝道:“不如儿……弟子还俗,从此没烦恼。”
妙佛斥道:“还俗?你岂非更无法无天!”
悟宝道:“那又如何,难道你要我当一辈子和尚,来个绝子绝孙?”
妙佛一楞,如被抽鞭,这么重要问题,竟然因为只想控制儿子行为而忽略,想想已有二十六七年了吧?
悟宝瞧瞧外头,直觉没人,始敢说道:“爹要我当和尚,无非想未来接掌相国寺产业,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何不学学神霄派,右手赚信徒缘金,左手交予孩儿掌理,如此既不必出家,日后另有产业,岂非一举双得。”
妙佛怒道:“凭你这块料子,只知花天酒地,还顾得什事业,我岂能放心!”
悟宝道:“孩儿都已二十六岁,早该结婚生子,你却要我当和尚,我不偷偷玩几下,当真要钱家绝后不成?纵使花天酒地,也可以开酒楼、妓院,发挥专长,要我当和尚当然不行!”
妙佛终有所悟,或许自己当真爱之深责之切,反而抹杀了儿子真正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