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奇怪四公子为何这般慎重其事,却还是想了一想:“就是遇到了三少奶奶。与我们说了几句话。”
任以安道:“她们说话时你可在跟前?”
蕴涵道:“说了两句晴雪拉我去帮她领了些房里的小摆设,我回来时小西姐姐和三公子说笑了几句也散了。”
任以安眉头一皱,挥手让她退了下去。
几天后,秋珩匆匆忙忙地进了晓妍的房间,附耳在她耳边手了几句话,晓妍眼里的惊疑愤怒一闪而过,听得厨下送了汤来,秋珩不动声色地退在一边,晓妍也压下脸上的神色。
汤送了来,过了一会,小西也进了门里。可看着晓妍的神色却有些紧张,双手扯得手里的帕子有些发紧。
晓妍扫了一眼,暗叹一声,看来那事倒有几分真了,她这掩饰的功夫倒还差了几分,不动声色地往汤里看了一看,微微皱眉道:“又是这甜腻腻的桂花羹,小西,我记得你也喜欢吃桂花羹,就给你吃了罢。”
小西微微一怔:“这这么行?……我是说,你不是一直喜欢吃桂花羹吗?我一个下人,怎么能吃主子的东西。”
晓妍微笑道:“我一直拿你当姐妹看待,说什么主子下人的,没得生分了,而且你也是自由身,并没有卖给任府,怎么能算下人?你还与我客气么?”
小西的脸色有些发白,连连推托着。
秋珩冷笑一声:“不是不能吃,是不敢吃罢?”
小西脸上一僵,猛地抬头看着她:“你胡说。”
秋珩道:“那你刚才去小厨房做什么?羹里怎么有……”
小西道:“我并没有去厨房……”说着猛地住了嘴,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慌。
晓妍叹了一声,站起身来:“刚秋珩和柳色都看到了你去厨房,你却不肯承认,你平日不是那般百般作态之人,为何一再推托?为何我们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这羹里有问题?因为,问题出在你身上罢。”
小西铁青着脸低着头坐在一边,听得大夫说汤里下的是能让女子不孕的药后,晓妍心里泛起了浓重的悲哀。
两个粗壮的婆子一左一右拉了小西出去,小西“嘿嘿”冷笑道:“以为躲过了初一就能躲过十五吗?这府里算计你的人多了去,你就慢慢享受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罢。”
她眼里的恶毒,让晓妍心底生寒。
不久,任以安便匆忙赶了回来,秋珩笑道:“是四公子吩咐我们要留意小西的一举一动的,果然便抓了现行。”转头见晓妍眼里的黯然,也就没说什么了,悄悄拉了拉柳心退了出去。
任以安拥着晓妍道:“让你受惊了。对不起。”
晓妍轻轻摇了摇头,小西突然的转变定是有人拿了她告了罗知县,罗知县倒了霉,也让小西从罗衙内姨娘的位置降为了与守寡差不多的位置,所以让她记恨了。
而指使小西来下毒的,大概也是冲着侯爷的位置罢。
任以安答应了她不再娶姨娘和通房,只得她一人,而若她没有子嗣,就算任以安再优秀,没有子嗣这个条件也是个致命的缺陷让他无缘侯爷之位。
她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小西所说的“每天提心吊胆”,确有其事。
任以安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让你受苦了,果然没有人愿意让我们过安稳日子,有些事儿我要告诉了你,免得有心人拿来生事。”
晓妍见他表情慎重,点了点头,认真地将他的话记了下来。
寒门小户 一百二十九、春绿江南
一百二十九、春绿江南
一百二十九
不想还没过了新妇期。传来侯爷病重的消息,老夫人、夫人、任以安兄弟几个慌忙到道观里看望侯爷,但当晚所有去了道观的主子都未回来,只派了下人传回消息,侯爷病重,甚至吩咐人悄悄准备后事。
任崇时长期服用丹药的后遗症爆发了出来,病来如山倒。
一时府里暗流涌动,一些压在表层下的矛盾瞬间爆发了出来,因为之前某些人还可以慢慢谋划,而如今,侯位的继承权问题已经迫在眼前了。
侯爷已经从道观里接回了府里,病情并不太好,时好时坏,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晓妍虽然不用亲自在跟前伺候,但一天随着在正房外侯着听消息也是累得腰酸。
直到一日,任以安铁青着脸疾步走了回来,晓妍随了他这么些年,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不由得怔了怔,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任以安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
晓妍愣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问,反手拥住她。
任以安将脸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