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角的氛围灯交错相映,光照柔软,轻拢在他们周身,澄透的杏眼对上漆黑的瞳眸,其间温柔的情丝似涟漪荡漾。
“让你幸福是我一生在乎的事。”
歌词直白,并没有那么多精工细造的绮丽词句,却因为平凡的烟火气而显得格外动人。
两个人在桌下悄悄牵起了手。
最后一句唱完,掌声、口哨声、喝彩声响彻耳边,赵小虞人菜瘾还大,听得感动,心里痒痒的,去抢点歌屏:“我也要唱这首,老孟快来!”
孟临柯紧紧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人家唱歌有爱,我们唱歌有仇,还是算了。”
赵小虞悻悻地回来,戳了戳桑宁,暗戳戳地提议:“桑宝唱得好好啊,要不咱们姐妹来一首,《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桑宁拍着她的手背,诚恳道:“还是算了,你的歌声里只有冬天。”
赵小虞嘴噘得高高的,能挂酱油瓶,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怨念地说:“我也想唱。”
高嘉良举手:“我来我来,咱们唱首《友谊地久天长》。”
两个五音不全的人碰在一起简直是灾难,唱着唱着,手里的麦克风不知道被谁抢走,这首歌是经典传唱,旋律很简单,看着歌词都能唱得出来,慢慢地变成了大合唱。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
桑宁滴酒未沾,也有了点微醺的感觉。
这场聚会近晚才散,走的时候大家都有点意犹未尽,相互拥抱,并且约定着下一次的见面。
盛连浔喝了点酒,身上沾着薄薄的酒气,等到送走了同学们,他们两个人牵着手回家,小路漫漫,燥热的风迎面吹来,树叶晃动,簌簌作响。
这边离得远,桑宁要浪漫,非要散步,走了一段又喊着腿疼,哎哟哎呦的,走一步停两步,晃着他的手。
盛连浔抓着她的胳膊,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想让哥哥背?”
桑宁嘴硬:“才没有。”
他眉眼一挑:“像我们这种资本主义,做事都是讲回报的,背你也可以,看你的表现。”
桑宁警惕地看他一眼:“什么条件?”
“叫我句好听的。”
“什么好听的?”
“自己想,要专属我,并且符合身份。”
桑宁抿了下唇,怯怯地问:“狗男人?”
盛连浔被她的脑回路气笑了,女朋友喊累要你背,还要叫你狗男人。
“桑翩翩,今天自己走回去吧。”
“腿疼,脚也疼,”桑宁撒起娇来也很有一套,特别能拿住盛连浔的命门,她忽然蹲下来不走了,水汪汪的眼睛抬起来,像无辜的小狗,嘴角向下撇出了一点弧度,“要抱,要背。”
她在他面前会撒娇了。
这是不是说明,在他的翩翩心里,已经愿意完全相信他,把自己全部交给他。
盛连浔的心里软成一片。
他也蹲下来,和桑宁脸对脸:“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要谁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