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柔注意到他的这个小动作,笑了一下。
真不愧是你啊,杨炎。
“杨老板这是在做什么啊……”王铮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走到了叶小柔的身后,小声问她:“我怎么听得稀里糊涂的?”
“交易。”叶小柔说:“他在引导犯人跟他做交易。”
可她也知道,这并没有那么容易,这个犯人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狡猾的多,他的智商也比普通罪犯要高的多。
王铮没听懂,“那什么,杨老板太神通广大了吧,他已经知道这个变态是谁了?还知道他有个妹妹?”
叶小柔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打破了让他兴奋的点,“不,他不知道,他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王铮更加摸不着头脑了:“那他怎么知道这人有个妹?”
“你觉得一个人的姓名有什么含义?”叶小柔没给他思考的时间,说:“但凡是已经出生的人,哪怕是孤儿,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这是父母所给予的一辈子的标记,而他却声称自己没有这个标记,这只有一个可能,要么是他自己放弃,要么是他被抛弃。”
这句话王铮听懂了,“所以他要么是被父母抛弃,要么是他离开了父母?”
“最大的可能就是前一种,他受过父母某一方虐待,后又被抛弃,更大可能应该是父亲,因为他对年龄大的女人没有仇恨情绪,他选定的‘猎物’都有同一个特点,年龄在二十到二十四岁之间,长发,瘦弱,不爱社交,而且偏爱处女,这些特点,都是对标某个人身上的一些特性,能让他又爱又恨,充满嫉妒、杀戮和虐待欲望的,只能是一个年龄比他小,却又备受父母一方宠爱的妹妹,也许是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甚至有可能异父异母,而那个妹妹,应该早就已经死了,所以他所有的负面感情都只能转移到其他目标身上。”
——如果这只是一种基于嫌疑人身份推论的猜想,那这种猜想就是对的,因为犯罪嫌疑人的情绪变化证明了这一点。
而杨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这让犯罪嫌疑人十分意外——他以为杨炎是完全站在警察这一方的,所以他看了监控一眼,是下意识的看看那些警察听到这番话的神情,当然,他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在杨炎面前,这人再怎么聪明,也是一个一眼被看穿的蠢货而已。
……
“你说的那个东西,早就被我丢弃了,”嫌疑人裂开嘴,尖锐的眼眸如同野兽一般盯着杨炎,“而你要找的那个东西,还是属于我的,我怎么可能会交给警察,绝对不可能。”话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已经逐渐透出傲慢的疯狂,他把两名年轻女孩儿比喻成他的‘东西’,也就是说,他内心里早就已经自己选定的‘猎物’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他可以随时随刻虐杀的‘东西’而已。
在他眼里,从来没有把自己虐杀的生命当成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也是大多数反社会人格所具有的特性。
“真TM的变态,这人一定是个精神病。”王铮说。
“不,他不是。”叶小柔淡淡道:“他只是给自己披上了一层精神病患者的皮。”
王铮愣了一下,连肖伍都转头看向了她,叶小柔没理会他们的目光,依然盯着屏幕。
“你已经逃不出去了,你应该很清楚,人证,林依依楼上那个人,还有你留下的那些物证,足以把你定罪,所以你宁愿那个女孩儿在某个地方慢慢腐烂、消失,也不愿意再看她……或者看她们一眼吗?”
或许是哪一点刺激到了他,犯罪嫌疑人的身体动了一下。
所有人都注意到,他带着手铐的双手,在此刻微微颤抖了。
但那不是恐惧或者紧张,而是——兴奋。
他在兴奋,是因为他在回味,又或者是在幻想,幻想那些女孩儿的身体再次回到他手里,他们甚至看到他的右手做了一个揉捏的动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就仿佛在回味□□那些柔软的□□的时候一样。
简直让人毛骨悚然,难以想象那些女孩儿在被他虐杀的时候,是有多么绝望。
身在自己的家里,原本最安全的地方,可她们却被剥下了衣服,捆绑在自己每天都安睡的床上,嘴巴被封住,连一声呼救都喊不出来。
哪怕已经死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的灵魂也被困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恶魔用利器分解着她们的身体。
杨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问他:“要不要抽烟?”
是一个打火机,被他拿在手里把玩着。
可他嘴上那么问,却没有掏烟出来。
那人的眼神也变得越发锐利。
“好,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让我猜一猜。”杨炎把打火机放在桌上,随即悠闲的往后一靠,“所有你曾经出现的地方,都只限于两个城区,所以那个女孩儿还在这两个区域范围内,你最后出现的地方……让我想想,是在几个开始不久的建筑工地附近……”
那人再次咧开嘴角,干裂的伤痕流出的血迹已经把他的嘴唇染红了。
“你很喜欢地底下,是因为小的时候经常跟妹妹玩游戏藏在地底,还是你被人藏在那里过?”杨炎盯着他的眼睛孔,注意着那双瞳孔的变化,缓缓地说道:“原来如此,这是你跟她之间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