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一动,最好能救他一条狗命,虽然这些走狗没有什么大本事,可是翻脸的狗多了,广平郡王也未必扛得住他们乱咬。”
叶眉儿道:“已经让紫歌去了,紫歌心细,而且长相平常,杜太医那个老婆是母夜叉,哪里能容忍一个漂亮女人在丈夫面前晃呢?小王爷,为什么不派个人去广平郡王府?”
列云枫摇头道:“姓杜的是个文官,你们的武功可以应付他,只要小心,不会出什么大事儿的,那个郡王府里边高手如林,广平郡王妻妾成群,是个色中恶鬼,万一你们这样的人一旦暴露了,落到他手上,只怕生不如死,我怎么放心?你告诉汨罗姐姐,让她照顾好娘娘,任何药物、膳食都要亲自过眼,还有诞下龙子后,宫里宫外照例要进东西孝敬的,宫里的妃嫔多是送什么金玉饰品,宫外的要臣们多半是进时鲜的吃食,告诉她,任何菜品点心都不能用,那些金玉饰品先放着,不要给孩子带。”
叶眉儿道:“我知道了,如果是皇上赏赐的呢?”
列云枫道:“谢恩就是了,但是也不要用,皇上总不能亲自下厨房吧?虽然皇上身边的人是不容易买动的,万一有这么一个,我们岂不吃个大亏?”
叶眉儿道:“我进宫总得有个理由吧,白眉赤眼,会让人家怀疑。”
列云枫道:“你去我书房,我有份特别的礼物送个敬敏公主,再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包管她喜欢。”
叶眉儿答应着,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了,笑道:“听说你把醉红楼砸了?还逼着敖古杰打了敖青龙?王爷不是已经从边关发来请回的折子了吗,现在战事刚刚停息,而且大小姐快生了,皇上一定会准王爷的折子,你不要再去惹事儿了,小心王爷回来,给你算总帐。”
列云枫笑道:“我惹不惹事儿,他还不是照样教训我?既然如此,我不如随性儿多惹些事情。”
叶眉儿呆了呆,很担忧的道:“小爷,你是不是真的又要去惹事了?”
列云枫笑道:“眉儿,不惹事的列云枫,你看过吗?可以想像吗?”
叶眉儿瞪了他一眼:“你还真的不怕打,懒得管你,下次被王爷打了,不要找我给你上药了。”她负气的拧了列云枫的手臂一下,列云枫哎哟一声,叶眉儿才笑眯眯的下楼了。
列云枫揉着被拧痛了的地方,臀上也是火辣辣的痛,方才挨的那几下真的是很痛,他慢慢的下了楼,脸上有些淡而灿烂的笑容,他对自己做的事情绝对的有把握,所以他的心情极其的好,本来他每天有午睡的习惯,今天却没了睡意。走到分路口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林瑜那里,萧玉轩也是受了伤,澹台盈总不方便为师兄上药,澹台玄那么个顽固的个性,宁可自己去熬粥也不会怎么快就去看徒弟。
“澹台玄,老天还真对你青睐,可恨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列云枫自言自语的道,一边说着,一边情不自禁的揉着被打痛的地方。他也没有快步的走,虽然是伤得不重,还是疼的难忍。
走到了地方,轻轻地推开门,林瑜还是趴在那儿,床边坐着的却是澹台玄,屋子里边只有他们师徒两个人,想来萧玉轩和澹台盈也去休息了,澹台玄挨着林瑜坐着,在和林瑜说话。
澹台玄听见动静,回头看见了列云枫,列云枫带着一种得意的笑容,靠在门框上,澹台玄道: “要么就滚进来,要么就滚出去,靠在门上像什么样子?”
列云枫坏坏的笑道:“看来师父是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喜欢靠在门上搔首弄姿的啦?”
澹台玄瞪了他一眼:“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饶不了你。”
列云枫走过来看林瑜,神色比方才好了一些,已经睁开眼睛了,不过现在林瑜的脸上都是泪痕,好像刚刚哭了。
澹台玄问列云枫:“你过来趴下,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
列云枫脸一红:“我没事儿,不用看了。”
澹台玄一把抓住列云枫,按住他伏在桌子上,掀开了衣服看,臀上有好几道伤痕已经是青紫色的淤血,这样的伤虽然没有流血,但是比流血更严重些,方才因为是隔着衣服打的,下手就看不出轻重来,澹台玄叹了一口气,给他涂药膏,然后他又看见列云枫背上的几处烙痕,问道:“你背上的伤怎么弄的?你爹爹打的吗?”
列云枫的脸更红了,道:“男人的身上总得有些疤痕吧?有什么好奇怪。”
澹台玄见他不说,也就不问了,帮着他穿好了衣服,反正列云枫不想说的事情,谁也撬不开他的嘴巴。他转身还是坐到林瑜的床边,道:“你是个明白孩子,我方才说的话你应该听到心里去,知道吗?”
林瑜低低的唤了声:“师父……”
澹台玄道:“不管你心里头恨不恨我,今天我是下手很重,只是想让你永远记住这个教训,江湖险恶,你要做什么事情以前,都要三思,不能感情用事。你们三个里头,轩儿比较老实,小熙又太轻狂了,你是文武兼修的一个,在你身上,我费了更多的心血,可是,小瑜,你太单纯了,我不是说心地善良不好,可是单纯往往给人可乘之机。”
林瑜道:“师父别说了,瑜儿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瑜儿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师父,你打死瑜儿算了。”他说着,又哽咽起来。
澹台玄有些生气:“你还是在委屈?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利害?”
林瑜道:“师父,你不明白,当你以为你遇见了今生今世最值得去付出去爱的一个人,你以为她是冰清玉洁,是忠贞不的,她对我来说,好像九天仙女一样,我甚至想过,如果师父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愿意被师父废了武功,离开玄天宗,和她浪迹天涯,白头偕老。可是,上天开了太大的一个玩笑,她,她原来什么也不是……”
列云枫笑道:“难怪人家说,骗人的人不可恨,上当的人可耻啊,人家骗了你,你还念念不忘她?”
林瑜道:“我怎么可能还在想着她?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太让人失望了,什么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什么执子之手与尔偕老,他娘的,都是屁话,都是骗人的。”他说着说着,很是激动。
澹台玄的脸色又开始难看了,从小温文尔雅的林瑜居然在骂人,要不是林瑜伤得那么重,他的巴掌早就打过去了。
列云枫笑道:“林师兄,生气归生气,因噎废食可是得不偿失。天下又不是水清灵一个女人,现在受些挫折,也没有什么不好,况且,你知不知道可以自由的去选择喜欢谁,对有些人来讲,也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奢求?”
林瑜冷哼了一声道:“你又没有喜欢过谁,你说的都是纸上谈兵的道理。”
澹台玄的眼睛瞪起来,列云枫示意他不要发火,然后微笑道:“林师兄说得不错,我是没喜欢过谁,因为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可以去喜欢谁。”
林瑜有些奇怪列云枫说的话,抬起头来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