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莫子茵醒来,看见他,唇边嘟着笑意,用被子将俩人裹住。
假如在爱上之前就知道贺英东是谁,或许会让她犹豫好一阵子才会接受他,可如今的进展未尝不好——既然现在会这么这么爱他,她又何必故意刁难彼此?
无论爱与被爱都需要勇气和祝福,所以她并不觉得被欺瞒了她又如何?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已经超过太多太多,他给她满满的爱难道要因为难以启齿的实话而全盘否定吗?
再说,她好爱好爱这个男人……根本舍不得伤害他。
他对她的好是毫无保留的,所以她只想将他捧在手心里呵护,就像他对她一样的珍惜。
“欢迎……回来。”偎入他怀里闭上眼睛前,她是这么说的。
“你们搬家后,我一直在找你们……无奈你们真的躲得很好,半点音讯不留;我曾到各大专院校的美术系去找你却都没找到,我甚至还请了征信社也依然一无所获,你们就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似的。”他相当庆幸在堂弟毕业那天,他有亲自去祝贺,不然恐怕这一擦身又是五年!
“那时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容许我继续念书,所以我放弃了学业,工作一年,直到存够学费才去重考。父亲对我的期望是希望我能一直画画,对母亲的期望则是希望能让她过舒服的日子,现在他去世了,我当然要努力完成他的遗愿。”她淡淡的解释,对于过往已经释怀。
没有尴尬、没有争吵,他们就像是老夫老妻般聊着过去的事。
“抱歉。”贺英东硬着头皮说了,尽管莫子茵好像不在乎,但他仍觉得自己不该欺瞒她。
“为什么?”
“我不是故意隐瞒,只是当初你非常气愤的说讨厌黑道人物,我很怕如果你知道我是谁,会让我连靠近你的机会都没有……”
莫子茵咬了咬下唇问:“难道我在你心中就这么蛮横不讲理吗?”
“当然不是,是我自己心虚……”
莫子茵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因为我将父亲去世的事怪到你头上,所以让你耿耿于怀,不过那时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宣泄情绪,才会迁怒你,我也该向你道歉,是我不好。”
贺英东连忙抓着她的手,像是想阻止她的致歉。“小茵,你从来就没欠我,所以你永远都不必向我道歉;反而是我欠了你……”
他真的欠了她太多太多了。
“你哪有欠我?”贺英东的表情太过严肃,让她只想以微笑化解他的忧愁。
察觉到她的努力,贺英东也展露笑容。“你救了我,我不是欠你一条命吗?”
“举手之劳而已……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救了你,才会喜欢上我的吧?”她忽然冒出这个念头,假使真是如此,那就轮到她叹气了。
“傻瓜,当然不是这样,不然如果是男人救了我,我也要爱上他吗?你外表看似弱不禁风,事实上却很有韧性,也很有个性,更有一股难以摧折的毅力,让我羡慕、又欣赏,若说那次的打击让我萌生了改变的意图,遇上你就是让我加深要远离黑道的意志力……小茵,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
贺英东一席话说得她晕陶陶的,整个人好像浸在酒缸里,都快醉了。“我有这么好吗?”
“当然了,在我心底,你是最好的……你肯原谅我没说实话吗?”他紧张万分的寻求原谅。
莫子茵撇了撇嘴,像是在思考般。“如果你以后不再隐瞒,我就原谅你。”她认为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毕竟没人喜欢被鼓里。
“好,我答应你。”他俯身亲吻她的唇。
“哎呀!”
“怎么了?”
“那只帝王蟹浪费了……”苏纷必定很遗憾。
莫子茵画得一手好画,偏偏厨艺不佳,甚至连炒盘青菜都有毁坏厨房的危险,因此苏纷从不让她下厨,免得烧了房子。
贺英东回台湾那晚,满桌的隔夜料理让他吃得津津有味,还不断说要“柳叶”的师父向她学习,害她感到尴尬万分——她只是将食物摆得很像家常菜般,并取走盘里原本的摆饰,难道他吃不出那是“柳叶”师父的手艺吗?还是说他只是想给她面子。
想来想去,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她今天特别要下厨煮一桌菜给他吃。
程耀昂五天前就“不小心”透露贺英东的生日,而她牢牢记在心底;她都已是他的人了,因此她决定要做出他意料之外的事,而什么是最出乎他意料之外呢?当然就是为他下厨了。
即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