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地方叫岳阳楼,取自范仲淹先生的《岳阳楼记》,是个历经百年的老字号,从风雨飘摇的民国时期一直经营至今,来往的大多都是些商政名流,隐私性很强。
池渊他们是这里的常客,经理接了消息,亲自到电梯口候着,等人来直接带到他们常去的包厢。
沿途路过一间名为汀兰园的包厢,闻桨还在欣赏摆在门口的兰花,包厢门却忽然被拉开。
一个样貌出挑的男人从里走出来,一身白衣黑裤,腰间一束皮带,将他的身形勾勒得匀称修长。
如果有心细看,会发觉他和闻桨的眉眼有三分相似。
闻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蒋辞,眉头轻蹙,收回了视线,蒋辞知道她不待见自己也没上赶着找无趣,只是停在原地和池渊打了声招呼。
他现在明面上是蒋远山身边人带来的孩子,算是他的继子,之前在蒋宅,池渊和他打过照面。
算不上陌生但也不算是熟人,在外面碰见了也不能全当看不见,打声招呼点到为止。
池渊和他说了两句,回头看闻桨,见她垂着眸不上前,估计也意识到什么,笑说:“那你忙吧,我们先过去了。”
蒋辞:“好,我也不耽误你们吃饭了。”
闻桨目不斜视地从他身侧走过,等走远了,肖孟搭着池渊肩膀问:“刚才那人谁啊,怎么以前没见过。”
池渊睨了他一眼,“你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
“……”
到了包厢,池渊照着平时点了几个菜,然后让包厢侍者把菜单拿给闻桨,“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随便点。”
闻桨加了两道这里招牌。
池渊最后又看了眼,觉得差不多,“行了,先就这些吧。”
“好的。”侍者拿着菜单走出去。
肖孟好像对刚刚在外碰到的男人格外感兴趣,“诶,那人到底谁啊,你搞这么神秘。”
池渊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顺手又给闻桨倒了一杯,四两拨千斤,就是不说透。
闻桨握着小陶瓷茶杯,指腹被烫得发热,她很快收回手,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池渊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等人走出去,肖孟“咦”了声,“你怎么不跟她说这里面就有洗手间。”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唐越珩出了声,“还不是因为你。”
“我?”肖孟一脸疑惑,“我怎么了?我又不介意她在这里面干嘛。”
“你不介意人家介意。”池渊懒懒地往后靠,手臂搭着桌沿,露出一截手腕,腕骨精致,往前是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剪得干净圆润。
他语气淡淡地,“刚才那人是闻桨父亲的继子。”
“……靠。”
池渊端起茶杯,杯口冒出的热气将他眉眼间的清冷消减了几分,“人家是给你留面子才主动出去的。”
肖孟回想起自己刚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后悔太后悔了,“那我刚岂不是一直在往她伤口上踩?”
池渊轻笑:“你哪是踩,你是在上面蹦了个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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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桨意识到池渊是顾及到自己才一直没说破,所以她主动出来,给他把话说清楚的机会。
既然不是真的要去洗手间,她从包厢出来之后也没走远,顺着仿古式的走廊往前走了一小节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