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睡几天。”锦林一副脱力的模样,她的精神好像在交完答卷的瞬间燃尽,大脑也变成混沌的一坨。
芮冬噘了噘嘴,也没说要跟别人逛,而是跟着锦林一起朝宿舍走去:“你明天什么时候回家?”
“下午吧,早上可能要收拾下行李,今天实在太累了,”锦林回答道,“你呢?”
“我明早九点的车。”芮冬叹了口气,“本来还想趁着考完试和你一起玩的。”
锦林记得芮冬家也是在九川的卫星城里,离湘原和九川都不远:“你家住在田丘?”
“嗯。”
“暑假来九川玩吗?我家里有地方住。”
“真的吗?”芮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你、你不是要去罗拉弗参加夏令营?”
“我买了六月二十五号的机票,还有半个多月。”
“那我过两天就去找你!”芮冬仿佛怕她反悔般,一边说还伸手拽了拽锦林的书包。
锦林笑着应了一声。
她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从晚上十点不到睡到第二天中午,芮冬早已经离开了,只留了一张纸条和饭团鸡蛋放在桌子上,纸条上说这是给她早饭。
锦林睡眼惺忪地吃下饭团,灿烂的阳光透过阳台落进室内,学校里大部分学生都已经离校,因此显得十分安静,解决完一堆麻烦后她还产生了某种再也没什么困难会让自己崩溃的情绪。
容希下午两点抵达锦林的宿舍,锦林刚刚收拾好行李。天已经热了起来,她头发长度正好能扎一个小揪揪,身穿浅色T恤和牛仔裤,一副随意又清爽的模样,
容希的目光只落在锦林脸上几秒便转开了:“要不要再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他十分自然地拉过行李箱。
“我都检查过了。”锦林说。
锦林上了车,车子驶向九川,轻微的颠簸让她昏昏沉沉,上下眼皮仿佛沾了胶水,稍微一阖就是用力也睁不开。
容希忽然道:“几个月没见,你变了挺多。”
“是吗?”
锦林对自己身体变化的观察只集中在体力上,她现在已经能进行五公里的长跑,比之前几百米就去了半条命已是极大的进步,只是五月下旬实在没时间,晨跑暂时搁置了,卓晨还以为她终于厌烦跑步,怨念了许久。
“你看上去比之前开心许多,也放松了。”
“可能是刚结束所有考试,熬过了可怕的五月。”锦林耸了耸肩。
容希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眸中带着笑意。
“疗养院住在你房间上的谢家那孩子,前段时间出院了。”
“真的?什么时候?”锦林一下子清醒过来,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四月底,花店的人打电话问我那些花怎么处理,他们退还了剩下的钱。”容希顿了顿,又补充道,“护士说那个孩子精神好了许多,出院时还能跟人说上两句。”
“那就好,”锦林如自言自语般喃喃,“那就好。”
容希没有继续闲聊,锦林抱着胳膊,很快又感受到倦意,容希注意到了她的困倦,把车载音响的音乐切换到了舒缓的纯音乐,并调低音量。
锦林在催眠的音乐声中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