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起来。
“绝恋!你先冷静下来,不要激动。”玉仕远一把将我按到床沿坐下,“你莫迁怒于大师……”
迁怒……我闭了闭眼,努力顺了口气:“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想单独陪着钦越,你们先出去吧。”
“主子,紫灵还是留下照顾……”紫灵话说一半便被玉仕远拽了出去。
瞳瞳……瞳瞳……怎么办呢?那蛊毒这样折腾你,不但嗜你的血,如今居然还快速地成长……定是你的血太香了,才会使得那幼虫拼命吸血……对不对?
换过一条干净的手巾,我再次伏到钦越身旁仔细地替他拭汗。
“瞳瞳,千万要等到信缘回来,听到了吗?我们的孩子还未出世叫你一声阿爹,你的大仇未报,我们还未享受过轻轻松松过日子的感觉,你还不曾……”我嘟嘟喃喃地在他耳旁说着颠三倒四的话,直到口中干涩,才住了嘴,又去细细查看钦越的状况。
他这会儿已经不抽搐了,只是陷在昏迷之中尚未醒来,额上的汗也止了,这是不是表示,这会儿钦越没在忍受痛楚,只是单纯的睡着了?
我重新钻进被中,将他搂了个死紧。这温热的体温还在我身边,这躯体内的灵魂尚未离体而去,这人仍是我的夫君、还活生生的夫君……能这要相拥相眠,是多奢侈而美满的一件事,老天怎能总这样威胁着我们,使我们这般不安生?虽说天妒英才,但,难道我们恩爱也要遭天妒吗?
“绝恋?”
“你、你醒了?”这次醒的好快,“身子还会不会不舒服?心口还疼的厉害吗?你有没有……”
“没事,我没事了。”钦越打断我的语无伦次,“让你忧心了?”
“嗯。”除了轻应一声,我再也不知该答什么,或是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此刻心间轻轻柔柔,一直飘在半空的心终是落了地。才刚放下心来,胃中又是一阵泛酸,我忙伏在床沿,呕出一口清水,胃中无物,这样干呕着,实在是比腹中有食物时难受百倍。
只怕是信缘白日里的那段话起了作用,钦越见我吐的这般厉害,没再像从前那样急着找信缘来看看,而是坐起身,从背后将我拥住,轻轻地抚着我的背,默默无语。
“瞳瞳?”
“嗯?”
“答应我,一定要撑到信缘回来,答应我……”即使知道他的保证并无实际的用处,但不从他口中得到这样一份承诺,我始终不安。
“好,我答应你。”
但,这份口头保证,当真是一点用处都无,因为钦越在信缘走后的第三天,就陷入了深度昏迷。而且,再也没有清醒过。
“到底怎么样了?”看玉仕远为钦越把好脉,我急不可耐地追问。
“……”玉仕远静默许久,我的心也随着他的沉默越跳越快,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究竟怎样了?”看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干脆吼了出来。
“来不及了……”
“你胡说!你胡说!怎么可能来不及?他答应我会好好的!你这个庸医,你走开,不要碰他……紫灵、紫灵……”我激动地一把扯过紫灵,“快,快传信让信缘回来,他一定有办法的,快啊……”
“主子……”紫灵红着眼眶扶紧了我,“大师昨日才传回的信息,他还有两日便到阿纳王府了……”
“……”感觉浑身泄了气般,我几乎站立不稳,要不是紫灵扶着我,只怕已是坐趴到地上去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迟钝地回转头看向玉仕远,刚刚是他在说话吧?说了什么?
“有办法?你有办法?”我几乎是惊跳起来,甩开紫灵的扶持,一把拽住了玉仕远的衣袖:“当真有办法?”
“但是风险很大,而且,也不一定就……”
“难道那风险还能大过现下的情况吗?”幽幽吐出一口气,我定定心神,回到床头注视钦越许久,“到底是什么办法?”
“当初我同定妃学这巫蛊之术时,她还教了我一种将心内的蛊虫逼到他处的方法。只是若在逼蛊的过程中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危及……”
“需要准备什么吗?”直接忽略掉他未说出口的那段,我亲亲钦越的脸颊,哑着嗓子问。
“我这有银针,药品似乎也足够。但……”
“到底还有什么问题?”我看这大皇子不单单是稳重而已,而是稳重的过了头,简直是温吞了。
“绝恋,你可想过,将蛊毒逼到他处,会对他处产生什么影响吗?”
“你、你的意思是……”
“不错,那样的话,钦越他有可能会……”
“不、不要说!”我直接打断他,“你赶紧准备准备,替钦越扎针吧。”
“主子……这样太冒险了,男主子他……”紫灵犹犹豫豫地拉拉我的衣袖,支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