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那种好事儿,她还想干呐。
她家一年拢共才挣多少银两,咋不算算又是搭进去多少人忙碌。
光看见她家吃肉,没见到这些孩子们要夫妻长期分居?死冷寒天的在外面运酒。酒坛子摸着都冻手。砸一坛就是赔进去好几两。
要是倒霉,路上运输备不住还会遇见劫道的,脑袋别在裤腰上玩命干活。另外,为挣酿酒的钱操多少心呐?承担多大的风险呢,前期又砸进去多少本钱呢。稍稍动摇一点,家里假使不团结一些,这买卖就不会有今天。
秀花懒得劝,爱干不干,不干就由左家自己养鸭子。
挺大岁数了,谁还能哄你是怎的。
罗婆子不敢再打扰秀花,说话太有劲。
将身体翻过来,拽了拽白玉兰的被子:“亲家母,亲家母?”
回应罗婆子的是,白玉兰早已睡熟的声音。
……
夜半三更,村里的狗都不叫了,后院的老母猪连哼也不哼一声进入深度睡眠,有位老太太却毫无睡意悄悄下炕了。
罗婆子怕弄出动静,只简单披着棉袄、抱着脱下去的棉裤,趿拉着棉鞋,点着脚尖离开了睡觉的屋子。
她也不嫌弃冷,只穿条单裤,一边冻的哆哆嗦嗦跑进左家灶房,一边急忙找火折子点蜡烛。借上烛光才套好棉裤。
这个时分早就熄火了。
她现烧的柴火,给大锅里添瓢水,就那么烧着吧,本就为取暖用。
要问她这是在干什么呢,答案:睡不着哇。
左家各屋地面铺了石头,她想算算账只能来到灶房。
灶房地面是土地面,找根树枝子,找块犄角旮旯的松土,能简单划拉划拉,算算养鸭子到底能挣多少钱。
罗母越细算,心里越火热,七十亩地分两批投入,能养千八百只鸭子跟玩似的,咱这还属于保守计算。
别忘了她儿媳妇有一手,并不怕别人家养牲畜量大,不好归拢或是闹病的难。鸭子难受,人家就会告诉她儿媳啦。像是哪条狗来撩骚了,哪个黄鼠狼要来吃它们啦,它们身上不得劲儿了,渴了饿了会呱唧呱唧沟通要。
罗婆子终于在这一刻,意识到左小麦的金手指真能变成钱。
以前吧,虽然也知道小麦有点儿能耐,但是忙忙叨叨的都是为了解决事儿才使用,并没见到提升银钱的好处,感受就不太深。至少她没看见钱,谁知道人家给娘家挣没挣过钱呢?不聋不瞎不配当家,她没问。糊涂着些,心里能少些嫉妒,和左家现在撕不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