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一个个都无趣得很。
公主掰着手指数道:“懂的事情多,会讲故事,看着就很聪明。重要的是讲究,各个都样貌英俊。不像我们这儿的男人,什么事儿都想着打一架来解决,不讲道理。”
方拭非:“那你不知道,花言巧语是用来骗人的吗?许多男人骗得就是你们这些喜欢听花言巧语的人。你能分得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吗?”
公主反应了下,随后羞怒道:“你好坏啊,你做什么吓我!”
方拭非已经走远了,回头招手:“走吧。”
公主:“去哪儿呢?”
方拭非:“你这回难得过来,我带你好好逛逛呗。”
公主在城中留了三五日,跟着方拭非四处走动。军营重地是不得进入,可见到了不少半兵半民的府兵。
发觉他们大秦的军队管辖,比自己的部落要严格得多。跟着学了些耕种纺织的技巧,还下田采割。
大概是因为新鲜,她过得乐不思蜀。实在是想呆下去,只是无奈下属不停催促,最终还是启程。
不过回去后没多久,又回来了。
她带着可汗的书信,信中大致是说,部落愿意同大秦共护商道。只要需要,族中勇士可一同出战。
公主留在这里,方便通传报信,也示两国之好。
她非要来,林霁也不能拒了不是?给她安排好住处,要她在城中自便即可。分派了两位将士过去,负责平日跟着她,半是保护半是监视。
而先前收纳进来的那群亡命之徒,在军中呆着并无异样。
那群人不善言词,但一身的力气,做事利落。不识字,可话学得还算快,渐渐懂了些简单的词句,饿的时候知道跟人要吃的,做事的时候也知道叫人如何配合。
这样一通磨合下来,倒是融洽。
往日逃命积郁的伤痛,在军医诊治中慢慢治好了。他们也知恩情,对汉人极为客气。
见表现不错,平日也并无可疑的举动,林霁开始考虑是否要将他们正式招到军队里去,而不是四处轰赶着做杂事。
林霁叫方拭非书信去京城,汇报此事。方拭非便亲自执笔,给顾泽长写了封信。
她真是许久未见顾泽长,不知当初那个内敛天真的青年如今怎样,坐在皇位上是否习惯。
想起当初答应过他会回去看看,如今怕是要遥遥无期了。
写完政事后,在末尾同他说了些边关的事。
他们这边还未有动静,倒是有突厥兵听说他们收留了外族人士,率兵前来,以私怨为由,要求他们放人。
林霁不理,对方竟叫阵于城前,俨然一副要逼大秦死磕的架势。
方拭非怒道:“岂有此理!宵小之辈也敢如此猖獗!”
不过都是借口而已。几个外族人士能有何干?对方怕是自以为势大,所以前来征伐了。
林霁又哪里是能叫人肆意欺辱之辈?已被攻到门前,自是不会坐以待毙,至于什么理由什么借口,他想信,不想信就打。总归是赢的人才说了算。
倒是那几人主动站出,自觉是罪魁祸首,请林霁将他们送出,以免战祸。
“与你们无关!”林霁挥手喝道,“我若是连这等事都处置不好,陛下何需将边关重任嘱托于我?任个草包来不是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