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九一愣,正不明就里。
柳妃却忽然开口道:“只是这一切并非妾身所愿,而是皇后娘娘指使的。”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震得凰九接连后退几步,指着柳妃道:“你血口喷人!”
凝歌挑眉,神色平静的很,似乎此事是在意料之中。
凤于飞淡淡道:“你继续说。”
柳妃忽然笑了,声音断断续续的从胸腔内出来,笑着笑着就带着厚重的喘息,紧跟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柳妃的头向前一撑就吐出一口黑血来。
“柳妃!”凝歌上前一步,那血却是刚好溅在了她雪白的脚面上,原本不过是点点梅花的鞋面上瞬间就上了颜色。
只是凝歌顾不得,一把攥住了柳妃扣在椅子上的手。
柳妃虚弱的抬起头看着凝歌:“很抱歉,把你的鞋子弄脏了。”
凝歌摇头:“明日再说吧。”
柳妃很坚定的撇开了凝歌的手道:“不,妾身要把话说完。”
凤于飞眼神闪了闪,看了一眼不住喘息的柳妃道:“到底是何缘由要你自己给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柳妃恶狠狠的看着凰九:“是皇后,皇后娘娘要妾身借着酒宴上献舞之际刺杀凝妃娘娘。”
“你胡说!”凰九低斥一声,始终半眯着的凤眼陡然睁开,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柳妃。
柳妃冷笑一声,从袖袋里取出一套护甲来,摊在凝歌面前。
凝歌凝神一看,柳妃手上的护甲不是其他的,正是在宴会上吸引了她眼球的那套碧绿色的护甲。
“娘娘还记得这个吧?”柳妃咳嗽了一声,顺手抹去了嘴角的鲜血对着凰九说道。
凰九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护甲是从您宫里赐给妾身的。”
“若是本宫没有记错,赐给你这套护甲的时候已经是半年之前,那时候你得皇上宠爱,喜欢穿一袭碧纱。本宫得了这套护甲不曾寻思就赐给了你,如今你是要恩将仇报么?”凰九似乎放下心来,只扫了一眼柳妃手上的护甲就转开了视线。
“恩将仇报,娘娘当真不记得这护甲的由来了?”柳妃咄咄逼人。
“你看看清楚,你手上不过是寻常的护甲,且只有三只。何况就算有毒,时隔半年,这毒分明是你下进去的,如今你脱罪不成还想拉本宫下水,真是活腻了。”
柳妃瞧着手里的三只护甲眉头微微蹙起,下意识就要拢了手指。
在一边一直不说话的凝歌看出来其中猫腻,一把拦住了柳妃欲合上的手掌,半眯着眼睛笑了出声:“这护甲倒是稀奇的很,每一只上面镶嵌的珠翠方向都各不相同,拢起来正好是乾坤八卦,只不过这东西缺了个玄武位。巧了,那日里我无意中也得了一个,正和玄武位合上。娘娘要不要看看?”
凰九不言。
凤于飞从袖中拿出凝歌给他的护甲来,凝歌探手,那护甲正好落在那三只护甲一起。
于此,一切差别也都出来了。
凤于飞手上的护甲上向前的珠翠,很显然是亮了许多。而柳妃之前攥在手里的三只护甲上的珠翠颜色暗淡,且有脱落的趋势。
“凝歌不才,也曾听说过有一种毒药用过一次之后就会消失匿迹,完全查不出来缘由的。我瞧着这护甲的时候只觉得是有些不对,但是却说不出来。倒是娘娘提醒了我,叫我想起来这护甲里面有一个像是簇新的,其他的却都是旧的。”凝歌缓缓道。
又向着凰九逼近一步,道:“那毒药应该是涂抹在这珠子上,进入酒水之后这珠翠自然会因为毒药和酒水的相互作用被腐蚀掉原本的颜色,您看着这三个护甲这样自信,不过是因为你看见柳妃受理的护甲都是旧的,不足以威胁你。”
“可是你却没有料到,柳妃晕过去的时候我只瞧着不对就顺手捋了一个下来。倒是叫我瞎猫碰了死耗子,您说是不是呢皇后娘娘?”
凝歌此时离凰九很近,眼神清冷,却又偏生瞪得大大的,叫人看着从脚底就开始发冷。
而那新旧分明的护甲正螺钉在凰九眼下,凰九润了润唇,眼神闪了闪,刚想说些什么。凝歌却陡然收了手背过身去。
“娘娘,您以为你在我长歌殿安插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到现在却没有报来搜查长歌殿的结果,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凰九一愣:“你什么意思?”
凝歌没有回答凰九的话,习惯性的半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道:“我凝歌自进宫之时起,自认并没有得罪过娘娘。只是不明白娘娘何以苦苦相逼,连条生路都不肯给?”
凰九依旧不言。
凝歌抿唇,向着凰九逼近了一步:“盛极必衰是千古定理,从没有什么东西能抗的过这条规律。娘娘再强悍,也敌不过铁证如山。陷害柳妃腹中皇子,难道还不够您的罪过吗?”
“那根本就不是……”凰九激动道。只是话说了一半又陡然收回,眼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