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粗心,也太不在意自己了。几个月前他被割掉了半个左耳,直到现在都没有治疗。我记得太清楚了,那个怪异的伤口。不是利器做创的,倒像是人的齿痕。”
“那就是他,埃罗斯。是阿瑞斯干的。”
埃罗斯心里叹了一声气,为什么您总是那么聪明睿智呢,母亲?你看的那样明白,连让我用善意的谎言来安慰您的机会都不给。
“这已经这样了,我们又能怎么办?阿多尼斯也再不能回来了,您就不要伤心了。没有了他们,我也会永远陪伴你的。”
“不必了。”阿佛洛狄忒擦拭掉她脸颊上的女人脆弱,慢慢站起身来。她躺得太久,双腿都似芦苇一样的僵硬易折了,“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的。你去和普绪克结婚吧。我不会再阻拦了。”
“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埃罗斯上前握住阿佛洛狄忒抚开的手臂,像一个受屈的孝子一样讲话,
“那也不要惩罚自己啊,你真的不想让我陪着你么?”
他不明白刚才阿佛洛狄忒抱着他,还好似拥抱着她的全世界;现在又骤然变了脸,急冲冲的赶他走。况且,儿子和情人都离开了,她孤零零一个怎么承受呢?
“不,用不着。”阿佛洛狄忒说道。她就着手中的丝帕,在水盆中浸湿,敷上脸颊,抹去了她软弱过的痕迹。
“你去吧。”她说道,“我不是在气你,我只不过想通了。我原本是害怕你以后伤心,才要阻碍你和那女人的婚事。现在我明白了,中了爱情魔力的人根本算不上是受害的一方。你看看你父亲,再看看我,你就明白了。
“我现在不为你担心了,即便有一天你不再爱她,受折磨的也绝不会是无情的人。我也不厌恶她了,那个姑娘。她又有什么错呢,要知道,在这一件事情里面她才是最无辜的。被爱,被拥有,被支配,心神交付;然后被厌弃,被背叛,被侮辱,万念俱灰。她才是最应该受怜惜的人呀。”
埃罗斯感动了,他不管阿佛洛狄忒说的那些话背后到底是什么含义,他唯唯听到了他自己最想听到的话,那就是她母亲真心的同意了他的婚事,并亲口承认对普绪克怀有怜惜。
“妈妈,你真好。”他说道,把他男人高大的身体趴伏在阿佛洛狄忒的背上,“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爱普绪克,但我也爱您。让你们中的哪一个伤心我都不忍心。幸好你理解了我,妈妈……”
阿佛洛狄忒对儿子的真情流露无动于衷,面目的神情都是麻木的,“我不是理解了你,我只是爱我自己。好了,去吧,快走吧。和你的妻子好好生活,再不要回来。”
埃罗斯扬起母亲的雪白的手背爱恋的亲吻,然后依着阿佛洛狄忒的话向外面走。他心里面存着的是未来妻子的笑脸;他想到了他们将要举行的隆重的婚礼,圣山上百年难得的大事。到场的是所有叫得出名的神灵,神王,神后也位列其中。还有他的善解人意的母亲,他有担当的英雄父亲都要来恭贺的;想到这里,接着浮现眼前的,便是跟在阿瑞斯后面阴险奸诈的阿波罗。
“哦,”他停下了脚步,“妈妈,那我爸爸那边怎么办?你不喜欢他了吗,因为阿多尼斯?”
即便不是他说出的,但若是美神自动的放弃了,也是中了阿波罗的毒计了。他这时候完全忘了是他主动提出与光明神合作的,只记得阿波罗在暗地里算计着让他母亲伤心,让他父亲归他所有。真是用心险恶。
“喜欢,还说什么喜欢?”阿佛洛狄忒恹恹的垂下眼眸,“我对他……我也不知道了。但是,不论怎么样,我是都不会把他交给阿波罗的。”
“你的意思是?”埃罗斯问道。
“要不是因为他,我怎么是现在这样的地步?阿瑞斯,还有你也不会离开我的身边。现在,我是得不到阿瑞斯了,但是他阿波罗,也不要想能够安享艳福。”阿佛洛狄忒说着,露出个凶狠的表情,但很快她就平静下来了,“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不要让他再找上你,我会自己处理的。只要让他,只要让阿瑞斯喝下我的解药,那就是阿波罗倒霉的时候。可惜,阿瑞斯一定被警告过了,我要骗他喝下去太难了。”
埃罗斯知道了母亲的心意,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阿波罗那么狡猾那么残忍,凭他母亲一个人怎么能战胜呢?即使是他自己,也被骗了好几回呐。
“妈妈,你放心,我会帮助你的。”他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们才是我的父母。只有你们在一起我才高兴。你的魔药在哪,妈妈?交给我吧。”
阿佛洛狄忒听见埃罗斯的保证,终于露出了微笑,“谢谢你,儿子。谢谢你。让我们一起把你父亲抢回来吧。”
众所周知,斯巴达在全希腊的城邦里,算是最独具特色,孤置一旗的一个。不论是政体还是社会阶级都是那么与众不同。但是其中,最让广大的亚该亚人民啧啧称奇的,反倒是他们的风*化问题。
这时候,日上三竿,阳光正足。我们的光明神和战神两位神祗携诸位神仆,正在斯巴达的训练营中观看。刚好,他们驻足的一方广场上,上演的正是斯巴达备受热议的,女子裸*体训练项目。
阿波罗眉头一皱,心里不太适应。的确,除去斯巴达,其他的城邦正统的习俗,女子是出门越少越好的。跟陌生的人说话都要算是不贞洁的,更何况是裸露着全身习武了。
他和战神并排着前进,看到阿瑞斯目不斜视的观看着女孩子们投掷石饼,不大高兴了。
“好看吗,阿瑞斯?”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嗯?还可以。不过比起真正的战士差的太远啦。你看看,她们扔的这么近,在战场上根本就够不到敌人呐。”
阿波罗一瞅情人一本正经的给他分析,望着那些妙龄少女们的棕眼睛里流光淙淙而动,好似一汪清澈清爽的泉水,忍不住的爱恋便从心中喷涌而出了。
“你真傻,”他说道,仿佛提出傻问题的不是他本人,“她们不是为了更健康的后代才来训练的么?城邦的男人还在,怎么会派她们出战迎敌?”
阿瑞斯点点头,阿波罗少见的真情流露竟然没能被他看进眼里,只顾着说叨这些操刀动剑的姑娘,“那倒是。不过我听说她们最近要跟男人们比赛,竟然还是比赛射箭。她们自己都把自己的目的忘光啦。”
阿波罗一挑眉梢,他对这里的事不太关心,但是打阿瑞斯的笨嘴里提出来,还带着一副匪夷所思的傻样,他就有兴趣的很。他白皙的手指捏上阿瑞斯平滑的脸颊,暗自又是好奇的感叹,为什么即便是一般人一辈子都锻炼不到的软肉,在阿瑞斯的身体上,都是那么的紧致又富有力量;还蕴含着一种奇异的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的追逐,掌控,并以此享乐。
阿瑞斯终于注意到了阿波罗的动作,他转过来,跟光明神眼睛相对,用他专注和深情的目光感染着对方。
阿波罗心下了然,脸上暧昧地笑了。自从那一天,阿波罗没有逞凶了战神的*,他自己没说什么,阿瑞斯反倒着急的很;一回回自认为隐晦的旁敲侧击,寻找下一次献身的良机。阿波罗知道情人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是他看阿瑞斯越是渴望,就越是要勾引着吊着不满足他。何况,阿瑞斯还怀揣着脸面,不肯主动开口讨要,只是用偶尔诱惑的动作暗示着他的所想所念。
现在,阿瑞斯大约是忍不住了。阿波罗想着,一双手臂自发地抚摸上了战神饱满的后臀揉捏,只等着他粘人的话语说出,就要带着他回去安静的神庙里绑缰驰骋。
阿瑞斯如他所愿的跟他讲话,带着战神特有的斯巴达粗犷的话风,说道:“比射箭!?她们怎么那么蠢?这可是她们女人才有的训练,跟男人们比什么?真正的战士才不要用弓箭上战场,那是生孩子的人才要用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