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种故事,风哥儿你可真是厉害啊!”楚才赞叹了一番,又仔细回味了一下,挠头想了半晌,也没太弄明白公孙大娘舞剑和楚风自己练拳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不由落了个一脸的纳罕。
楚风瞧着好笑,于是不再逗他,只冲着彘奴抱了抱拳,恭敬道:“不知道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些唐突。您是个中高手,应该也能看得出来,我也是刚刚接触这些拳脚功夫,很多东西都不懂的。不知能否向您请教一二?”
彘奴将梨吃了个干干净净,随手将梨核扔到角落里,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道:“我的功夫和你所学的,不是一个路子。抱歉,我无法指点什么。”
“那……”这倒是楚风早已预料到的事情了,也不觉得失落,只好奇的问道,“不知能否告知一下,您的路子是……”
彘奴看了楚才一眼,见后者还沉浸在方才那些公孙大娘、张旭、狂草之类之类的事情里,于是垂下眼睛,沉声道:“力量。只有绝对的力量,才是最正确的路数。”
他又打量了楚风一眼:“你太瘦弱了,没有办法学。”
楚风闻言不禁苦笑了一下,摊了摊手:“您最起码说的委婉点是不是。”
彘奴没有回话,收拾东西去了。
……
……
楚才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够让彘奴这样的人物做奴仆,楚风心里大概有一些猜测,但是不敢坐实的,更加无法问出口。
彘奴很明显带有很强烈的防范心里,相比之下,楚才的一片赤诚就不免赤诚的过分了些。
对于那个所谓“河间楚氏出身”背书一样的执着,生活的一些习惯,吃东西的口味,还有,话语里时不时透露出来的东西,都让楚风这个有后世知识的人大概明白了楚才的来历。
当然,不能戳破,也无需戳破。
因为楚风看得出来,归根结底,楚才只是一个仰慕宋朝书画文明的半大孩子。大概因为年纪的关系,血脉上的东西以及时局的稳定,还没有让他拥有太多的牵绊,但一些事情,终究会在日后的时光中渐渐浮现出来……但,那都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现在倒也无需多想,多想无用……
雪落东京城,白茫茫的一片,在这样的安静的夜色里,很适合煮酒吟诗,当然,也很适合睡个好觉。
落雪的时候,天色都不会太暗淡。些微的红色会在天地之间蒸腾着,白色的雪花飘飘洒洒,将夜色之间的一些东西勾勒的分外清晰。
楚才和楚风道了晚安,钻进被窝里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又在被窝里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说这样睡觉才暖和、舒服,笑嘻嘻的便安寝了。
彘奴往炉子里填了些柴火,拨弄两下,也上了床。他并不脱外衫,身上盖的被子也素来很薄,仿佛从来不觉得冷。
夜色安静下来,雪落无声。
楚风也安然睡去,直到不知睡了多久后,他隐隐约约觉得屋里有什么响动。最初还以为是彘奴半夜醒来在给炉子填柴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瞧了瞧,才觉彘奴站在窗边往外瞧着,十分警觉的样子。
窗子被彘奴打开了一很细微的缝隙,朔风吹进来,正好直直的吹到了楚风的床榻上,这才让他醒了过来。
翻身坐起,楚风刚想开口,却见到彘奴冲他比量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楚风警觉起来,看了看还在安眠甚至打着些微呼噜的楚才,下巴冲着楚才维扬,冲着彘奴使了个询问的眼色。
彘奴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叫醒他。
轻轻的呼噜声中,楚风轻手轻脚的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彘奴身旁。
“怎么了?”楚风只用气息吐出声音。
彘奴指了指窗外,微微让开,示意楚风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