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伴游历山水吗?”
“那很好呀……”只是她的伟大丫鬟梦想……兴风作浪、威风八面……
“怎么?大哥还比不上丫鬟的美梦吗?”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丫头的犹豫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价。
“以后还会有更有趣稀奇的事发生吗?”她正在取舍。唉呀,好为难呀!
“那是当然。”忍不住捏揑她的小下巴,本来只是出于怜爱,但是那奇怪的触感却让他咦了声。“这是……”这触感,不对。
“唉呀!不能摸啦,也不可以捏!”湛蓝惊呼,就要拍开他的手。
不过邵离没放手,从她的动作上确定了湛蓝的脸是易容过的。“这是假皮!”他从未见过仿制得如此肖似的人皮面具!“你居然是易容的!”
相较于他的倏然戒备,湛蓝点头得像是本来就该如此,她的回答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当然呀,就像让身体穿上衣服是必然的一般,我的脸也有‘衣服’穿呀!”
她总是把她身上奇怪的事件说得理所当然,而且是真的那么认为。
邵离应该要习惯了,但是难免还是有瞠目结舌的时候。对他这个老江湖来说,能让他动容结舌的事实在不多,可是这丫头硬是能在他身上创造各种先例。
一般人被发现易容,不都该表现出惊慌或失措吗?可没见过这么理所当然的,要是别人不能平常视之,那便是他个人太少见多怪了……唉。
“蓝,我没有易容。绝大部分,甚至除你以外的所有人,也都不会易容,所以这不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
“可是我把面具当衣服看呀,对我来说,不穿衣眼太奇怪了。”她得意地把一张小脸凑在他眼前晃动:“我做的面具很棒哦,除了我爹之外,还没有人能找出破绽呢!你看你看。”
这小丫头就是一副不思悔改的天真样,他都快以为是自己小题大作了。只是,心里那隐隐约约的一抹失望,让他仍是道:
“你不以为该以真面目面对大哥吗?”
“大哥都不欣赏我的手艺吗?我觉得这面具很棒耶。就好像我穿了一件新衣服,你难道不愿意多赞美一下我的衣服,而希望看我光溜溜的身体吗?”对她来说,道理是一样的。
邵离简直哭笑不得,差点忍不住弓起食指敲她一个响头。
“不,为兄的对你光溜溜的身体没兴趣,倒是希望有朝一日,你愿意让大哥看到你原本面目。”也许她对他,还没有那么交心,是吧?
湛蓝不了解他话中的深意,不过行事风格可直率多了。“那没有问题呀,现在就给你看。”说罢就要撕下面具——
邵离怔了下,不过发怔没有太久,急忙握住她双手,因为她——
“别撕,流血了!面具是这样硬撕的吗?!你别胡来。”
“难怪有点痛。”湛蓝摸摸发际边的血丝,不以为意道:“除去面具得调一种药汁……那步骤很繁琐的,有时候我都直接撕掉,不过这次戴太久了,真皮与随皮贴合得太紧,比较难撕。”
“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的皮肉吗?”心口那丝迟疑,被她粗鲁却坦率的举止轻易化去。唉!她不是别有心机的江湖人物,她只是一个思想奇怪、举止粗鲁的丫头。他审视她发际上的血迹,问道:“你有伤药吗?”
她从怀中掏出一瓶:
“用不着嘛,小伤而已。有一次我用了有毒的胶脂做面具,结果整张脸都发烂了耶!
你想不想看?我有把那时的模样做成面具哦。“
“你这是在炫耀吗?”他叹气,没力气对她的行为表示惊叹了。
湛蓝摇头:
“才不是。那件事让我娘好生气呢,一把火烧光了所有的胶树。有两年的时间,我都不能玩面具,好可怜。”
他没发表意见,替她上好药,她将假皮贴回去,顺口再次确认:
“你真的不要现在看吗?大哥。”
他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