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瞿敲春谩?br>
我让霍宝山帮我找来从瘟疫开始到现在所有病人的病历,有一尺多厚,我仔细查阅了一下,每个人都不多,因为从病发到死亡的周期不长,一般都在十天到二十天,记录的内容也很相似,同我在霍宝山身上发现的并没有太多区别。
我又查看了,药方开始不起作用后的病历,与之前的病情很相似,只是出现一种新的症状,皮肤上会出红斑,在红斑出现的地方,会有瘙痒的感觉,并且伴随病情发展,红斑逐渐蔓延全身,瘙痒的感觉加重,到最后有的将自己皮肤挠破,抓出血的数不可数。
这又是为什么?
第46章
在军帐里看了一天的病历,我感觉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有几点很是想不通:
第一,瘟疫的时间从开始到现在大约有三十天,一般病毒在三十天产生变异的可能性很低,这么快出现新的瘟疫病症,这是少见的。
第二,我所见的隔离措施,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但为什么病发的比例还是那么高,几乎在染病之人都被隔离的情况下,军营里本来的健康群体,甚至没有接触过病人的士兵中,竟然还有不断出现发病的病例。也就是说,瘟疫也有可能并不是通过人传播的,或者说至少人不是唯一的传播载体。
第三,如果第二点成立,那些没有接触病体的士兵又是从那里感染新的瘟疫呢?有没有可能是通过其他渠道,比如空气,水源,或者食物引起的集体中毒?但是如果是集体中毒,那么中毒的病症应该没有太大区别。即使是毒在不同人身体上有可能呈现不同的病症,那也没道理老瘟疫统一出现一种病症,新的瘟疫呈现的新病症又是一致的。也就是说集体中毒这种可能性也非常小。
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
我呻吟了一声,感觉到头有些痛,大约是坐的太久了,身体有些不舒服,我站了起来,打算到病人那里去看看。
病人的营房很安静,或者说有些安静过头了,如果没有那偶尔出现的几声呻吟,我几乎要以为这里不是伤兵军帐而是停放死人的太平间。
我走了几个营帐,逐一询问了病人的发病时间,身体感觉,是做什么的,发病前曾经吃过什么,喝过什么。
伤兵们见是一个陌生的年轻面孔,以为是我是军医新来的帮手,来询问病情的。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对我的问题回答谈不上积极但也还算配合,只是从她们的表情看来,回答不回答我的问题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反正都只是在这里等死。
走到第六个军帐我发现军帐里除了病人还有其他人,仔细一看,竟是那天在军帐里让我印象深刻的那名军医。我后来向霍宝山打听到,这名军医名叫弓蓝,是军医世家出身,医术极为了得,在大楚军营里德高望重,连萧炎也对她恭敬有加。
我见她询问士兵,轻言温语,面色和蔼,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与第一次见面截然不同。而士兵对她的态度也很温和,显然对她信任有加。
“弓先生,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我都还没有放弃,你怎么可以先放弃,这可是你自己的命啊。”她慈祥的拍拍士兵的头,“你可还是要回家取夫郎、生女儿的人,难道你不想吗?”
“当然想。”士兵忙道。
“那就对自己有信心,对我也要有信心,明白吗?”弓蓝给她喂了口水,扶她躺下来,又问起旁边一名士兵的情况。
我看了,悄悄退了出来。
“怎么,不敢进去吗?”一个声音忽然在我身边响起。
我头也没回:“这似乎不应该是将军出现在这里。若是一军主将也病倒,这军心什么的,我看就用馒头蘸着吃掉算了,反正也没有用了。”
萧炎冷道:“哼,希望你不是只有一张嘴厉害。”
到了傍晚时分,我吃完饭,打算继续把剩下的几房病人看完,一进军帐便感觉气氛不对。
里面所有的士兵都看着我,面色似乎还很不善。
离门很近的一士兵道:“你就是素华衣?新来的医正?”
我愣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是素华衣——”话音还没有落,有什么就迎面飞了过来。我自然不会给东西砸中,只微微侧了身子,东西撞在旁边的帐子上,飞溅的液体洒了一地,我瞟眼过去,竟然是一只夜壶,飞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可想而知。
很好,很有创意。
我眉毛一挑:“我似乎没有得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