钏儿委婉谢过雍王,明确告诉他,因心中有人,哪怕是权宜之计,也不愿凑合,不想委屈了感情,委屈了雍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瞟了轻歌一眼,又添上几笔,称雍王以前想回报自己,曾经答应自己三个条件,现在可以履行第一个条件,也许过段时间向他要个人。
这两人若能修成正果,倒不失为好姻缘。而且,也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临风拿了回信,又回头看了轻歌好几眼,才带着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离开。
他不知道,某些人已经通过这封信,将他的将来定下了。
顺心如意也看出点门道,盯着轻歌吃吃地笑。
自从轻歌来了之后,娘子十分依仗轻歌,她们也服气,谁让她们没有保护娘子的本事呢?轻歌也不会借宠生骄,大家这几年相处越发融洽。
而今看轻歌能有好的归宿,两人是真心为她高兴。
轻歌被她们笑得莫名其妙,挠头跟着笑:
“你们怎么了?”
钏儿瞪了顺心如意一眼,方回头看着轻歌:
“轻歌,你觉得临风怎样?”
“什么怎样?他功夫不错,奴婢自愧不如。”
“我有心将他从雍王那边要过来,我觉得你们很相配呢。我知道这么快定下你的未来,是不对的。可是,我们都没有时间四处相看。只要他同意我们以前商量的条件,我觉得临风不错。”
轻歌恍然,一时闹了个大红脸。却也没矫情地立即拒绝,想了想,方正色道:
“这是大事。奴婢觉得他也没啥好挑剔的,只望先问过他的意见再决定,不能害了他。”
“这是当然。哈,我觉得这喜酒喝定了。顺心如意,你们去跟泥点她娘商量,先打点轻歌的嫁妆。就算这个不成,早准备也不会错。”
顺心如意笑嘻嘻地恭喜轻歌,如意问钏儿:
“那按照什么定例准备呢?”
“这个,我现在的家当,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物价很高,就按照郭府大丫头出嫁的定例的五倍。”
“五倍,就是百两银?”
“这么少?两百两吧。一百两能做什么?”
如意心疼地龇牙:“折中一下,一百五十两,好吧?一百五十两就是一百五十缗,是十五万钱了。”
“哈哈,真没想到,如意这么吝啬如意,将来你们出嫁可都循这个例呢,你这一心疼就少了五十缗哦。”
“奴婢们就是少多些也愿意。娘子平日待我们已经够宽厚了。”
“好吧。你们愿意为我打算,我巴不得。哈哈,又省了。”
却说王氏回到绛阳院,气怒难平,顺手又砸了两个杯子,坐在榻上直喘气。
朱嬷嬷端来热茶:“夫人,喝杯杏仁茶吧,暖暖身子,解解乏。”
“乏什么乏?快被那丫头气死了。若不是母亲信中再三交代要忍耐,我恨不得立即杀了她。你说,那杳娘倒是个温顺性子,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小妖精?”
“夫人,无论她是什么精,在夫人手里也翻不出浪来,为她气坏了自己,真不值得。太夫人的叮嘱也是为了夫人好,再落把柄在郭家手里,恐怕。。。。。。”
“怕?怕什么?我都嫁过来二十多年了,没想到这郭家于我而言还象外人一般。还是以前在家里好,能随心所欲,无人敢逆我王家之意。”
王氏接过杏仁茶,热烫烫地喝了一口,方缓过气来:
“这年纪大了,还真是受不得一点气,我这头跳跳的痛,你替我揉揉。我现在很后悔建议家里给她定下那边的亲事。就该想办法或杀或灌药弄死她,一了百了。”
“您这不是顾忌阿郎嘛。当年那事,就让您去了庙子三年,还是谨慎些的好。太夫人他们派过来保护您的人,您还是少接触隐秘些的好。若与王雨途他们一般,既离了您又离了心,就不划算了。”
“去了庙子三年不错,可也是我的机会。本来我娘生气,跟父亲都不理睬我放弃我,还想着送了族里的小辈来做妾,继续维系与郭家的姻亲关系。可知道我在庙子受苦,心才软了。若没有他们出面干预,我还回不来呢。”
“是啊。可您离开这几年,莫姨娘揽权,尝到了权利在手的好滋味,舍不得交回来。再晚回来几年,这国公府就完全成了她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