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
“母亲。”
以前对殷殷的身世,那一推测竟然证实,这时候,令方清白想起了石烂逸仙,若他老人家在,当不会感到无话可对了。
王殷殷这时恨声道:“我现在,恨透了阿姨。”
“我亦如此。”
渐渐地,一轮皓月,已斜挂东空,正是掌灯时分,也正是地墓教约方清白的时候。
方清白与王殷殷,仍旧侃侃而谈,只是殷殷本来就忧虑,现在粉脸上又加上一层悲伤,她恨幽幽道:“所约的时间呢?”
“掌灯时分。”
“不就是现在了吗?那怎么办呢,你一人势单力薄,对方是怎样的人物。”
“我们不谈这些,可以吧!”
这时殷殷点头,她的双眼满含着急,看得方清白深觉不忍,说起来,殷殷该是第一个闯进他平静心湖的可人儿,因她的天真活泼秀气,而惹起他一湖涟漪……想不到,未隔一年,自己竟情债如山,而对着这纯洁的少女,不绝深感惭愧。
这时,殷殷娇声悦耳道:“我们又相见了,为我,却恍如隔世,你也许不知道,当我知道了家父,正是四仙的天荒帝君之后,我对你的观念,完全改变了。”
“改变什么?”
“若非有你,家父早已死于阿姨的毒手了。”
“哼,有一天,我必亲手杀死你阿姨。”
“我知道,你是大阿姨的儿子,也是我的哥哥。”
“错了。”
“为什么?”
“你大姨并非在下的母亲,我们不谈这些可以吗?什么都可以,只要别牵连及恩怨情仇。”
“你恨这些吗?”
“是的。”
“为什么呢?”
“我自入武林后,一直被这恩怨情仇四个字所缠,现在,还是如此,什么派,什么教,太多了……”
“有什么好谈呢?”
“我们就这样默默地坐着好了。”
默默坐着,而时光却静静地流逝……
方清白面对佳人,桌上的红烛高照,这本该是个剪烛清谈的好时光,奈何今夜却是为地墓教所约,是故兴趣索然,旋,自言自语的说时间已到因何还未见敌踪呢?
地墓教难道会因为酒丐与圆明禅师的失败,而不敢前来吗?这似乎不可能的事,又何况地墓教的羽毛已丰。
殷殷似乎发觉情况有异,娇声道:“公子,我发觉你心事重重。”
方清白朗笑道:“没有心事,只感奇怪约我之人未来。”
“呀!但愿他们不会来,那不是更好。”
也在这时,方清白已发现到,楼梯口已上来了个青衫少年,少年生的风度翩翩,潇洒之极,面目也生的清秀无比,只见这少年一上酒楼,双眼四扫一下,眼光最终,瞪着方清白。
方清白心想,也许他就是了。
心中想着,仍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
少年却直往方清白座位走来,他走到桌前,诧异的望着殷殷片刻,方才躬身道:“阁下是方清白吗?”
方清白朗笑一声道:“本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