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怀尧愣了愣,“朕没这个意思。”
阮鸣毓继续怨念。
阜怀尧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措辞,“他是朕的三弟,无论他于朕是什么样的感情,至少朕与他的这份血缘关系是无可取代的。”
这些年明争过,暗斗过,温馨过,厮杀过,缠绵过,冷战过,政敌,兄弟,朋友,师徒,恋人……他们的感情,早已经凌驾在爱情之上了。
阮鸣毓停顿了一下子,抿着唇像是个得不到宠爱的孩子,“你就不能骗骗我说我也是不同的?”
至少敢对他表明心迹的就不多吧?
阜怀尧本来以为天下宫宫主是那种笑里藏刀工于心计的人,不过看他这般跳跃思维,心道果然不愧是宿天门门人。
宿天门的人似乎都有一些情感欠缺,不是冷漠就是暴戾,除此之外就是各有各的性格,阜怀尧虽然见得不多,不过已经看得见怪不怪了。
“不能,”阜怀尧淡淡说道,表情镇定而语气认真,好像是在商讨什么重要的政事一般,“这种事,不能骗人。”
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哪怕只是一个玩笑,到了最后都有可能伤人伤己。
阮鸣毓却忽然扑过来,将他抱了个满怀,“美人儿,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他就喜欢他这样,有一个目标,不管面临着什么,他从来都不会迷失自己的初衷。
车厢不算十分大,加上对方有武力有技巧,阜怀尧躲闪不及被他扑了个正着,眉头轻微地蹙了蹙,“阮宫主抬爱了,不过还请宫主自重。”
阮鸣毓无视他的话,目光闪闪道:“美人儿,你别当皇帝了好不好,我们私奔去~~~”
这句话说得实在大逆不道,阜怀尧啼笑皆非,“阮宫主说笑了。”
阮鸣毓抱了一下终于肯松开手,爬起来,“我不是开玩笑的,当皇帝那么累,你不累啊?”
用一生自由常人**来换取至高无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何必去争?
对方这话问得无心,阜怀尧却是怔了怔神,片刻后才语气平静地道:“也不是不累,只是没理由就这么走了。”
这条路是他选的,他没有理由抛下跟着他披荆斩棘的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去享受所谓的自由自在闲云野鹤。
其实这天地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万物俱是俘虏,去哪儿,到哪儿,都没有很大的区别,不过是各自过各自的生活罢了。
阮鸣毓不是很明白他的想法,“你不就是想要天下太平盛世兴隆么,门主也能做得到。”
闻人折傲在做的事情和这个也差不远吧?
阜怀尧这下是真的明白宿天门的门人和正常人确实有点不同了,“阮宫主觉得贵门门主会有想要盛世太平的想法?”
阮鸣毓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怎么知道?门主的心思就算是表哥也猜不透。”
阜怀尧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所以朕说了,朕没有理由走。”
这天下需要他……也许阜远舟能比他做得更好,但是,阜远舟也需要他。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如果他真的不在了,他的三弟该如何是好。
阮鸣毓仍然听不懂,但是这不妨碍他提问题:“你当皇帝当得不辛苦么?”
“还行。”
“但是你还是要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