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已经几天了,大小姐都是平安无事的。
樊文俊的感觉没有错,不是他想多了。他的事现在只是表面上如无风的湖面,平静无波。但是事实上,湖面的底层已经开始动荡。
皇宫内,祁帝看着面前摊放着的十几张当票收据,饶有兴致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每张的收据上都显示,不是一家的。
“老奴有点不明白啊,他们到现在就只打点了守牢的狱卒和牢头而已,能用多少银子啊,怎么就到了要这么频繁典当的地步?而且竟然还把您赏赐的东西典当了?”一旁的斐公公在一旁观察了好半天,确定皇上没有动怒的意思,才开口。
“她这哪是缺银子才典当朕赏赐的物件,分明是变相的跟我示威呢。你瞅瞅,她还不在同一家当。刚才你可听见他们学的?她每次当东西,还都刻意的强调,那些东西是皇家赏的。
这女子当真是个小户人家的闺女么?当真如他们查的那样只擅长种地?”祁帝很是怀疑的说。
“哟,照皇上您这么分析,好像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儿呢,这女子真有心机啊。”斐公公习惯性的拍着皇上不会感到反感的马屁。
“一边叫人去文儿那里,一边去了袁天虎那里,她在这边看似老实,却一点都没闲着,手段好的很。现在京城里,大街小巷酒楼茶馆,几乎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奉朕之命进京,后救了安平公主,再被定安侯府送进了大牢的事。
安定候这会儿不定急成什么样了。”祁帝用手指敲着面前的当票收据,笑着对斐公公说到。
“侯爷这次的事办的,真是有欠考虑,不但他自个骑虎难下,还连累了皇上您。”御书房里眼下就皇上俩人,斐公公再不跟着搭腔,皇上就冷场了。
“很显然,那女子就是看透彻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才来的这么一手。”祁帝原先是有点恼的,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倒是来了兴致,想看看那个女子究竟还有什么招数,居然敢跟自己叫板儿。
“那您打算?”斐公公对小镇上的那个直爽的姑娘印象是不错的,试探的问。
“大臣们虽然还是私底下议论此事,朕看他们是想等着看热闹呢。那就再搁几天,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样再说吧。另外,叫人盯着安定侯府那里,到了此时若是悬崖勒马,朕也不想责难他,但是若是不知悔改,那也没办法。”祁帝说到这里,声调里就参杂了冷意。
“奴才明白了。”斐公公心里松了一口气应着。
定安候府里,安平公主正被父亲责骂,虽然委屈不服,但是也不敢反驳半句。心里却怨恨死,那个伤腿的女人,不好好在涟水镇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么?
姓樊的家中没有顶事的男人么?要个女子来!
原以为那女人来到京城,会上门恳求的自己也可以看看她究竟美到什么程度,能让那个男人承诺只娶她一个,脸自己这个公主身份的都看不上。
也好在她身上撒撒火气,没想到她就只是探监,然后客栈、酒楼当铺这样的…一线活动。坏事就坏在她那张嘴,到处跟人咧咧,弄得现在京城里都传开了,那件事想压也压不住了。
“当初知道那个女人来京城时,吓唬吓唬她,兴许早就离开了,哪里会成现在的样子。”侯爷夫人心疼女儿,在一旁嘀咕着。
“闭嘴,皇上的人都在暗中盯着呢,朝中很多原本眼红咱的大臣也在看戏,那样做了的话你觉得,现在会是什么情形?”安定候恼火的呵斥着自己的夫人,同时心里也无比后悔着,当初怎么就没冷静冷静先查查那小子的背景,再抓人呢?
现在好了,怎么办?怎么办?即使自己现在敢去皇上面前认错,只怕也得不到好了。而且,皇上根本也没给自己机会啊,都递三回帖子了,宫里都没给回复,自己想见皇上都见不到。
很显然,皇上对这次的事,不满了。
“那要不,妾身去求求萧妃?”侯爷夫人想了想,问。
“也好,请萧妃合适的时候探探皇上的意思。”安定候也没别的办法了,同意。
“你若是想保住现在的公主封号,最好给我老实的呆着,再敢任性出去惹幺蛾子,看我怎么处置你。”看见女儿脸上不知错的神情,安定候指着她大骂。
“女儿知道了,爹你莫要担心,不过是个乡野女子,她能翻起什么风浪来。”安平公主一边老实的应着,一边安慰着自己的爹。
“你懂什么?那女子在皇上那,可是挂着名声呢。她若真只是乡野女子的话,爹担心什么啊,可惜她不是。
皇上爱才,对农业也一直看重呢,她就是那个在江北也种出水稻的人。”安定候恨铁不成钢的再次骂人。
因为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安定候不放心的安排了人看着女儿,不许她踏出侯府半步。
客栈里,几个人因为派出去找文王,和袁将军的人还没回来而有点不淡定了。可是大小姐叮嘱过,现在说话要小心再小心,所以几个人都暂时当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