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看看他,心道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只得也跟着谦虚道,“韩大人太过夸奖了,母亲既然准备招待陛下,那自然一切都要挑最好的来准备,不然岂不是就要怠慢了陛下?陛下平日能享用的,比我们这里不知强了多少,我们只盼陛下不要太嫌弃就十分满意了。”
刘彻道,“阿娇你也不用太谦了,姑姑和你可都是少有的会享受之人。”笑道,“特别是阿娇你,朕有时去了你那里都舒服得不想走了。”
转过头去又对韩嫣道,“这些个歌舞不算什么,阿娇那里还有更加有意思的,也亏得她能把长门宫中那些内侍宫女们都训练得个个能歌善舞,而且编排出来的曲目还分外的新鲜有趣,比姑姑准备的这些有意思多了。”
韩嫣侧头想想,“能让陛下说好,那肯定是不一般的,我记得在有一次在宫中看过一场江都王带来的舞姬歌舞,也很不一样,不知……”
陈娇听他和刘彻废话连篇,仿佛是有些拖延时间的意思,到底也没明白他要干什么。便抽空起身叫过芙楠,压低了嗓子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待得芙楠脸色古怪的退下去后,她就又使劲递眼色给韩嫣,嘴角向外面努一努,那意思是让他找个借口到外面去。暗道自己实在抽不开身,就让芙楠传个话给他吧。
韩嫣先是不理她,过了一会儿起身笑道,“陛下慢用,我去外面看看,咱们骑马快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一队人,这会儿应该也到了。”
刘彻点头,以为他是有意避开。不想韩嫣出去不一会儿就又转了回来,微皱起眉头,“陛下,刚才有内侍来禀报,说长平候一大早就到了上林苑,正在等着陛下召见呢。”
刘彻一愣,“卫仲卿来了,朕是让他这几日来一趟的,怎么这般巧,偏偏就今日来了?”
韩嫣道,“也许是有什么事情呢,或者是长平候想着既然是陛下召见,就不敢耽搁,所以尽早来了。”
刘彻看看阿娇,心里有点为难,他肯定是不好把卫青也叫到馆陶长公主的别苑里来的。
可是卫青如今也要算是他的重臣,刘彻这些日一直在和卫青商议着操练骑兵之事,匈奴人虽然大败了一场,但是远远没有被打老实,最近一直有小股兵丁不停的来骚扰河朔地方,刘彻正筹划着让卫青训练一只骑兵,待到粮草军械都准备妥当就大举出击,誓要将匈奴的左右贤王彻底击垮。
这是最近最重要的一件事,刘彻十分看重,因此没有把卫青叫来商议却又不见,让他干等上一天的道理。而让他看到自己正在和前皇后幽会好像也不太合适。
正在犹豫着该怎么办,韩嫣又适时的推了他一把,“长平候最近一直在忙于军中操练骑兵之事,今日来只怕是有些军机要务,陛下要不然还是回去见见吧。”
刘彻嗯一声,看向陈娇,“阿娇,朕还有些事情,今日,今日就先这样吧,等过些时候再……”斟酌着该怎么说才婉转。
阿娇已经很有眼色的接话了,“陛下千万不用介意,我这里的都是些闲暇时消遣的事情,今天陛下能赏光驾临,母亲和我就很感欣慰了,现在有臣子求见陛下,陛下自然要以国事为重。”
正文 好凶啊
刘彻心想阿娇现在真是越来越识得大体了,温婉体贴,一点都不会儿做让他为难的事情。
这么一来,他不禁心里有些歉然,嘱咐韩嫣道,“阿嫣,昨日咱们猎的那两头鹿不错,等会儿记得派人给阿娇这边儿送些鹿肉过来,朕记得阿娇有一个厨子很会做烤肉的。”
韩嫣应了,吩咐随行的众人都上马,簇拥着刘彻一路飞尘的又回去了。
陈娇命侍从们将酒宴全部撤下去,又再叫过芙楠来询问,“你刚才和韩大人是怎么说的?今日运气真好,竟这么巧,长平候卫仲卿会一大早的赶过来求见陛下。”
“娘娘,我还没有和他说呢,韩大人刚才就匆匆出来了一趟,叫过去一个人问事儿,问完就立刻又进去了,我根本就没机会和他说话。”芙楠其实对自家娘娘刚才打算干的事情很不以为然,要不是方才实在不方便说话,她肯定要劝上一劝的。
此时正好得便,于是道,“娘娘啊,不是我不分尊卑,没大没小的总想要管你的事情,可是你刚才那想法也太…太…太大胆了,真要是不管不顾的驳了陛下的颜面,他万一翻脸生气,那,那后果难料啊!唉,我知道你不想回陛下的后宫去,但是也不至于要这么防着陛下吧,你们到底也曾夫妻一场。如果陛下自己能回心转意,那他以后总会照顾着你些,处境不见得就会像你想的那样艰难,你到底和陛下的关系不同一般,后宫里的那些女子不敢轻易把你怎么样的。”
陈娇听着不顺耳,心里不快,瞪着芙楠嘴硬,“驳了陛下的颜面又能怎么样?我以前这种事情难道干得还少吗?哼,他以前背着我乱找女人时,我不是发现一次骂他一次呢!”
这时芙琴也小心翼翼的蹩进来了,看着屋内气氛不对,轻声开口道,“娘娘你别生气啊,芙楠她没有坏心,你也不想想,你说的那些威风事儿都是多早以前干的了?那个时候窦太皇太后还在,自然是可以由着你作威作福,你哪怕横着走呢,陛下他最多也就是笑笑而已,现在可不行了。”
陈娇接着朝芙琴瞪眼睛,“瞎说,你这是败坏本娘娘的声誉,我还作威作福?还横着走?我什么时候横着走过了。”
芙琴吐吐舌头,低声叨咕,“你那点声誉,败不败坏还不是一个样。”
芙楠也不畏强权,虽然刚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