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东宫西界宫,南接皇城,东抵宫城东墙,北临西内苑,十分之大,若没有桐花带着,宫素衣即便来过几次,怕也要迷。
以往来的都是明德殿,此刻她们却绕过了明德殿,经过光天殿、丽正殿等等,大大小小的宫殿放眼望去估计有二十多处,目可见西林、内湖等等景色,仿佛别有洞天。
桐花领着宫素衣往前面的崇馆走去,宫素衣不无小民思想地想道:一个就住这么多、这么大的宫殿,多少姓一辈累死累活都求不来一片遮瓦呢。想想躲在破庙里的日,宫素衣忽然就知足了。
兜兜转转,终于来到抔雪楼,小楼正入秋风,清凉一片。
宫素衣沿着楼梯向上,这里景致十分雅静,几乎可以将大半个皇宫都眺望在内,远处林苑深深,近处碧波浅浅,宫殿栉比鳞次,高低不平,宫门开合,次第有序。
宫素衣往下看去,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在众多宫女和宦官中显得那么傲然,手上还搭着一个大弓。
宫素衣定睛一瞧,竟然是秦王!
秦王走在宫道上,正是朝着她的方向走来,那碧玉大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宫素衣心里一骇,然而转念一想,自己正在东宫一个僻远的小阁楼上呢,他怎么可能发现自己,想到这里,宫素衣淡定了些。
她注目着秦王的身影,不知为何,每次看见他,总是一个人,而且都是那么深沉,哪怕远到看不见他的脸,都能感觉到他那无时不刻一模一样的心情。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像一只离群的狮,孤独而霸道!
但见他停下脚步,不知在踟蹰着什么,目光似乎有点不安。
突然,那目光冷箭一般射过来,宫素衣退之不及,差点一个踉跄从阁楼上摔下去!
宫素衣一颗心跳个不停,秦王的目光仿佛骤然把她冰封了一般,让她死死地动不了,脸色霎时苍白到没有一丝血气。
秦王高高仰视着阁楼上的宫素衣,此时他与宫素衣相隔只有一道栏杆,那栏杆仿佛随时可能断折一般,让宫素衣魂飞天外。
宫素衣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既然已经被看到了,就没有逃跑的理由,她迎上秦王的目光,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突然,秦王拉开手中大弓,有如满月,直逼宫素衣的双眼。
宫素衣一颗心早已飞出身体,两脚费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站住了身体。
只要他手指轻轻一松,只要下面传来“嗒”地一声轻响,她就立刻鲜血飞溅,魂飞魄散,坠下抔雪楼。
宫素衣紧紧握着栏杆,指骨间青筋突出……
“李御史。”
突然身后传来桐花的声音,宫素衣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一般,但见桐花关上门窗,转身下了阁楼。
宫素衣看看李溯立,又看看栏杆下的宫道,那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仿佛根本不曾来过。
像噩梦一般消散。
宫素衣转过身去,但见李溯立一身官袍,站在她身后。
“怎么是你?!”宫素衣仍旧惊魂未定。
李溯立手里拿着几本书,冷着脸看了她几眼,将书本扔到桌上。“着我和你一并修订大唐律法。”
宫素衣像在听,又仿佛不在听,看了看阁楼下的宫道,只见那里宫殿千重,独不见秦王的影。宫素衣又跑到另一边的栏杆上往下眺望,仍旧不见秦王,按理说他肯定会从另一边出现的,然而等了好一会,仍旧没有见到。
“你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
宫素衣不敢正视李溯立,坐到椅上,接过他递来的本,但听他说道:“这是前隋律法,很多条已经不适用了,我们要做的便是将不适用的律法条挑出来,进行纠正。”
宫素衣有点不明白,贸贸然地问道:“为什么是我?”
李溯立居然瞪了她一眼,那一眼像是恨不得马上报仇雪恨,一洗前耻似的,让宫素衣觉得有点好笑,堂堂一个朝廷命官,竟然也会瞪眼。
“你在民间累积了不少断案经验,这恰恰是我们朝廷命官所缺乏的,我们制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