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力举家搬迁的,年轻人也都到城市里打工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老弱妇孺还留守在这个穷苦的小山村中。
由于杜晴的家在半山腰上,村子里又没有通柏油路,所以出租车上不去,最终陈汪洋只得又给两个出租车司机每人多加了两百块钱,让他们将车停在山脚下等他们回来。
看在钱的面子上,两个出租车司机非但没有什么怨言,反而还热心地提醒陈汪洋几人要注意这山上的蛇虫鼠蚁和野猪之类的危险,
陈汪洋微笑致谢后,便和康大年一起搀扶着田老太太上了山。
至于林晚舟和姚莹莹,由于两女穿的都是高跟鞋,不方便爬山,便被陈汪洋留在了出租车上等待他们回来。
如今体力惊人的陈汪洋就不用说了,康大年也是刚从部队退伍回来的军中精英,体能非常充沛,两人几乎毫不费力地就搀扶着田老太太爬上了半山腰,回到了田老太太的家中。
这让田老太太有些啧啧称奇:
大家不是都说城里人身娇肉贵的吃不了半点苦、身体还差么,怎么这位青天大老爷陈县长的体力这么好?
这一路扶着自己上来起码爬了四五里的山路,陈县长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好像连汗都没怎么出!
陈汪洋此时却没注意田老太太的心思,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田老太太家这三间破烂不堪、看起来风一吹就会倒塌的土坯瓦房给吸引了:
这……就是杜晴和她的爷爷奶奶一直生活的地方?
再看小院四周,低矮的土坯围墙已经塌了将近一半,墙头上还长满了杂草,只能用断壁残垣来形容了,
院子里有一口大水缸,缸沿缺了一角,缸中剩下的水倒是还算清澈,院中一角还有一个牛棚和一个鸡窝,可惜里面已经没了牛和鸡,一股萧瑟破败的感觉扑面而来。
就在陈汪洋和康大年两人看得心中发酸的时候,田老太太忽然跑到自家的鸡窝前看了看,然后略显激动地叫道:
“老头子!老头子!咱家那只马上就要下蛋的老母鸡呢?”
未几,低矮的土坯瓦房里传来了一个沙哑而又虚弱的男子声音:
“老婆子,你别叫啦,刚才村支书带人上门要账,我说咱家没钱,你进城卖西瓜去了,让他再宽限几天等你卖完西瓜再还他,结果他不听,然后就让人把咱家的老母鸡抓走啦!”
田老太太一听这话就是眼前一黑,整个人无力地向后倒去,就在她即将摔倒在地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随后她的耳边就传来了陈汪洋沉稳的声音:
“老人家小心!”
田老太太无力地喘息了一阵,这才欲哭无泪地说道:
“陈县长,您说这是不是老天爷想逼死我们老两口啊?唯一的孙女儿没了,我进城卖个西瓜被城管把摊儿给砸了,家里唯一用来下蛋、给我家老头子补身体的老母鸡也被村支书给抢走了……”
说到这里,田老太太悲从中来,浑浊的眼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滚落……
陈汪洋此时也是既心酸又气愤,心说这个村支书是怎么当的?
田奶奶家里这种情况,村里面不说伸出温暖之手积极帮扶,居然还村支书带头领人上门要债?
要债不成还把人家家里唯一用来下蛋的老母鸡给抢走了?
这还是共产党的干部么?
这明明是旧社会的地主恶霸吧?
想到这里,陈汪洋沉声说道:
“老人家,您别着急,这事既然让我遇见了,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康大年也在一旁帮着劝解:
“就是啊老人家,有咱们陈县长在,你们的村支书平常再凶也得低头,您就放心吧!”
田老太太这才想起陈汪洋的县长身份,原本就要对生活绝望的一颗心再度活了回来,用枯瘦如柴的双手抓着陈汪洋的手殷切地说道:
“陈县长,您是青天大老爷,我们老两口就全指着您了,能行吗?”
陈汪洋拍了拍田老太太的手背,安慰道:
“老人家放心,能行!”
说到这里,陈汪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老人家,杜晴的案子已经结了,只等开庭审判,等审判结果下来,你们应该能拿到一笔不菲的民事赔偿金,足够你们老两口养老的了!”
闻言,田老太太浑浊的双眼中顿时亮起了希望的光芒,紧紧地抓着陈汪洋的双手问道:
“真的么?我们真的能拿到一大笔钱?您不会只是在安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