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号发出了,曦园一阵大乱。
警卫许东升失了踪,可能被黑豹带走了。
一早,李平平结帐离店,雇了一辆驴车,走上至都城的大官道。
这次,他不落店,越城到了城西白云观南面,财神庙的南端下车,在一家不起眼的农舍,说服了主人,租了近菜园子的一坐看地小屋,准备暂住十天半月。
城中暗流激荡,曹家的天龙地虎,路家的铁血门,门家的星斗营,东广,所有的特务全部出动,追查黑豹的踪迹,同仇敌忾,这些人在惊怒中表现出空前大团结,一致对外的有利情势。
这天傍晚,神剑灭绝偕同两位伙伴,累了整天,向城南郊的地棍蛇鼠计消息,一无所获累得要死,泄气地踏入燕京酒坊。
上一次李平平就落脚在隔邻的燕京老店。
神剑天是铁血门的人,主人三绝秀才被黑豹杀了,目下铁血门有许多人在天下地各奔忙缉凶,没想到黑豹却重新在京都现踪,他哪敢不尽力踩查?
天黑得早,寒风刺骨,呵气成冰,掀开厚重的门帘,推门进入灯明亮的店堂,寒气全消,甚至有暖暖的感觉,酒香也驱走了寒流。
燕京酒坊与京都酒坊不同,冬季兼卖热食,时与是涮牛羊肉,几乎每一桌都有火锅,因此暖洋洋地。
他的两个跟班,其中之一就是妙手摘星孔成,妙手摘星是江湖上有名的风流浪客,有名气的高手,但比起高手中的高手神剑天绝,仍然差了一大截,所以只配做跟班不以为耻。
店伙都认识这位佩剑的特务,来了三个人巴结,清出一副座头,卑谦地侍候一桌佳肴,加上一只火锅。
真巧,邻桌只有一位食客,也有一火锅,菜肴具不少,一个人居然叫了那多酒菜,长相英伟不凡,当然也神气得很,自斟自酌旁若无人。
神剑灭绝本来就是一个气量小,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货色,所以绰号叫天绝,坐下第一眼就对那位旁若无人的食客,愈看愈不顺眼。
店堂大,食客众多,人声嘈杂,人的脾气很可能受到影响而暴躁不安。
“喂!孔老弟。”神剑天绝只喝了一杯酒,就心中焦躁了:“那小子形迹可疑,盘盘他。”
妙手摘星招子雪亮,早就看出神剑天绝的心意,应略一声,放杯而起。
真巧,邻桌食客的目光,也恰好落在他们的身上,听了个字字入耳。
“巧的是,我也看你们不顺眼。”食客神气地向走近的妙手摘星怪叫:“怎么看也不象个人样,戴上冠仍然象个猴子。盘什么?说呀?”
嗓门大,立即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人声倏止,全向这一注目。
店伙心中叫苦,纷纷涌到劝解。
另一位踉班哼了一声,离座将店伙赶走。
神剑灭绝也怒火上冲,气得脸色发青。
“小杂碎,太爷我要盘问你的身份。”妙手摘星直逼近至伸手可及的距离,随时准备伸出可摘星的妙手制人:“我看你是吃了豹子心老虎胆敢有大爷面前撒野,哼!”
“撒野?你阁下大言了。”食客安坐如山,虎目怒张:“我,老子姓李,李不平,不平则鸣的意思,世间不平事太多太多,李不平专打抱不平,你,亮名号,看你是不是下三滥的阿猫阿狗,做了些什么不平的勾当。”
“混帐东西!”妙手摘星火大了,一耳光抽出。
李平平的右手食箸一拂,正中妙手摘星的腕脉,将伸来的妙手震偏,食着疾进,挺身站起,食箸闪电似的点在对方的咽喉下。
“要不要试试食箸贯喉的滋味!”李平平冷笑:“或者贯颅也不错。”
“呃……不……不要……”妙手摘星凑不及防,后悔已来不及了,惊得魂不附体,语不成声。
神剑灭绝大吃一惊,竟然没看清妙手摘星是如何被制的,骇然投杯而起。
京师人使用的木着又长又粗,也许是涮羊肉需要用这种木着,用来贯喉却又灵光得很。妙手摘星是行家,木着上的劲道必定可深贯入颅骨绰绰有余,怎敢妄动?除了讨饶别无自救之途。
李平平对京师的高手名宿,有深入的了解,不然怎敢做京师的买卖?三绝秀才不但在武林高手名宿方面,声威显赫江湖震撼,在朝廷王候公卿文武官员心目中,更是吃人的接魔,吸血的鬼怪,身价之高,无与伦比,天下之间能有一万五千两银子花红价码的人,屈指可数。
要赚这一万五干两银子,消息不灵通,不了解情势,能赚得了吗?
仅调查三绝秀才的行踪,也不是一二十个人所能办得到的简单事。天龙地虎人手众多,每个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行家,也无法知道三绝秀才的正确行踪,任由三绝秀才神出鬼没,铁血门的出入曦春园也来去自如,可知道一万五千两花红,的确得来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