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自己倒打起来了,而且打得这么激烈,看上去就好像是生死缠斗一般。
看着两个人武功都如此高强,势均力敌难舍难分,这万一要是伤到了哪一个,尤其是伤到了五爷,这可如何是好!家丁不敢怠慢,立刻就有人飞奔去给蒋平汇报。
蒋平此时正跟韩彰两个人坐在聚义厅里喝酒。这几日来,韩彰因为惦记着大哥和三弟,又为了小五闷闷不乐的事情悬心,一直十分不快。昨日听说展昭找上门来,被四弟抓住,结果却被小五弄走了。这些事在韩彰看来只是更加混乱与纠结。蒋平看他难受,便主动把他叫出来,兄弟两个对坐饮酒,权当解闷。
而就在此时,家丁们来回禀,说是五爷和那个展昭在锁风轩打起来了,而且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简直是性命相搏。听到这里,吃过展昭亏的韩彰哪里还坐得住,立刻拔出刀就要冲过去帮忙。韩彰刚刚站起来,却被蒋平一把拦住了。
“小四!你这是要干吗?”韩彰怒道。
蒋平捻了捻胡子,眼珠一转,沉吟道:“我只是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什么蹊跷!”韩彰怒道,“四弟!我知道你一向跟小五不对付!可再怎么斗气那也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如今五弟被外人欺负,你怎么能袖手旁观,丝毫不念兄弟之情!你不管,我管,你快给我让开,否则我跟你没完!”
听到这话,蒋平也只得无奈地放开韩彰。他知道自己这个二哥是个浑人,认准了的事别人怎么劝都没办法。更何况他跟白玉堂一直感情最好,自己对白玉堂与展昭之间那些关系的猜测一时间也不好说给他听,此时也只好先去看看,才能搞清楚这两个小子是在闹什么鬼。
想到这里,蒋平也跟着韩彰一起来到了锁风轩。还没等靠近,远远就听见刀剑相碰之声,还没等二人定睛细看,只听见展昭大喝一声:“白玉堂,你如此冥顽不灵,与朝廷作对,莫非是想要谋反不成!”
白玉堂也不示弱,比展昭的声音更高了几分,“去你的朝廷!五爷就是看你这只猫不顺眼!想当初我真是瞎了眼,还把你做个知己。如今看来,你就是个不识抬举的朝廷鹰犬。你等着,我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韩彰与蒋平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都是一惊。蒋平心道,莫非这一夜之间他们两人果然产生了什么了不得的矛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奇怪。
未等蒋平想明白,只听见一声脆响,紧接着白玉堂大喊一声不好,“展昭!你竟然仗着自己手里的湛卢削断了我的刀!”
“不好!二哥,小五要遭殃!”
蒋平话音未落,韩彰便已经飞身跃进了锁风轩之中,手中也多了一支寒光闪闪的飞镖。
第2章 。陷空岛(11)
韩彰与蒋平出现在锁风轩的院子里,而此时展昭恰好刚刚用湛卢剑削断了白玉堂的单刀。韩彰怕白玉堂吃亏,抬手就给了展昭一飞镖。此时展昭正是背对着韩彰;听到耳后风声不善,急忙低头一躲。飞镖躲过去了;没防备白玉堂突然抬起一脚,正好踢在展昭的腰眼上。展昭哎呀一声摔倒在地;白玉堂举着半截的钢刀冲上来,一下子将刀按在了展昭的脖子上。
蒋平冷眼看着;直到白玉堂抓住展昭,才嘿嘿笑着走了过来;对白玉堂道:“小五;昨天你们不是还好好的;怎么才一天不见就打起来了?”
看到展昭怒目而视的样子;蒋平笑道:“展大人,我这五弟到底是怎么惹着你了,说出来,我替你教训他可好?”
展昭冷哼一声道:“蒋四爷此时如此说,岂非是哄骗展某?”
“哦?此话怎讲?”蒋平没想到展昭第一次开口跟他说话;竟然就是兴师问罪;不由得来了兴趣。
展昭冷笑一声道:“你们五鼠弟兄,尤其是蒋四爷你与安乐侯的恩怨,卢大哥已经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包大人,展某也略有耳闻。此番前来,我一不是为了挑战,二不是为了抓人,我是带着开封府包大人的诚意,来与蒋四爷说明我们的打算,本意就是想跟你们一起携手对付安乐侯。可是我人还没上岛,就被蒋四爷你灌了一肚子水扔进了地牢。如今你这位五弟又出言不逊,跟我说什么猫鼠不两立的话。看起来,包大人的一番诚意只能被白白辜负了。”
说到这里,展昭打量了蒋平几眼,冷冷地道:“如此,我们也不必废话了。蒋四爷,你还是把我关回地牢好了。”
蒋平听展昭提起了安乐侯,又见他态度如此强硬,心中一动,抬头看了白玉堂一眼。只见白玉堂脸上神情尴尬,半截钢刀架在展昭的脖子上,却舍不得碰到他的皮肤半点,心中便有了数,忍不住笑道:“展大人如此说,岂不是在骂人了?我们五鼠弟兄虽然是草莽出身,做人的道理却还是懂的。什么地牢,不过是一场误会。既然开封府如此有诚意,展大人你也稍安勿躁。来人,带展大人去休息,不可怠慢。”
展昭被夺了宝剑,蒋平却没有让人绑他。展昭也不挣扎,而是从容地跟着带路的家丁走了。白玉堂目送着展昭的背影,一脸的不舍。蒋平冷笑一声道:“戏演够了吧?还不跟我走!”
说着,蒋平转身便离开了锁风轩。白玉堂眉头一皱,知道接下来的事才是重头戏。能不能劝服四哥,就看自己的了。想到这里,白玉堂急忙跟上,陪着四哥和二哥回到了聚义厅。
进了门,兄弟三人坐下。蒋平冷眼看了看白玉堂,不冷不热地道:“说吧,为了见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玉堂瞥了一眼蒋平,想到展昭和他为了劝服这个病夫费了多少工夫,便忍不住心里憋气。倔脾气一上来,白玉堂也冷哼一声,随意往椅子上一坐,却没理会蒋平,而是对二爷韩彰道:“二哥,这几天的事你也知道,你来评评理,四哥这事做的是不是不地道。”
韩彰没成想小五竟然会第一个问他。这两天发生的事,蒋平倒是都没有瞒着他,他自然知道展昭上岛抓小五,然后被蒋平设计擒住,关在地牢,然后小五又来找四弟要人,最后将人直接安置在锁风轩的事。至于再多的内情他就不知道了。站在韩彰的角度,他并不认为蒋平的事做的有问题。毕竟展昭只是一个外人,还跟他们五鼠多多少少有那么点过节。蒋平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小五。倒是小五,对这个展昭有点太在意了,确实应该好好劝劝。
韩彰这样想,自然有什么说什么。白玉堂一听就皱了眉,便说道:“二位哥哥,你们对展昭有戒心,恐怕只因为他是开封府的人。然而就像我当初跟你们说的那样,要想扳倒安乐侯,我们只能依靠开封府。在这一点上,我们跟展昭的目标是一致的。”
“这怎么可能?”韩彰皱眉道,“如果开封府想要对付安乐侯,当初为何还要阻止我们刺杀他,还抓了大哥和三哥?”
白玉堂料到韩彰会如此说,便解释道:“官府办事自然跟我们江湖上不一样。安乐侯的确是无恶不作,但是要杀他却不能我们来动手,更不能在开封府门前就动手。昨天展昭跟我说了一个计划,这计划是开封府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一起想出来的。而展昭这次来陷空岛就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这计划的最终目的,就是促使朝廷调查安乐侯在陈州的恶行。两位哥哥,如果你们肯配合的话,扳倒安乐侯,为芷晴姑娘报仇雪恨,便指日可待了。”
“包大人想出来的?”韩彰皱了皱眉,忍不住看了蒋平一眼,“小四,你抓住展昭以后,他没跟你说?”
蒋平嘿嘿一笑,摇头道:“那时候灌得跟个大肚蝈蝈一样,他迷迷糊糊地一直喊五弟的名字,根本没说什么计划。”
听蒋平如此说,白玉堂忍不住心中一动。他诧异地看了蒋平一眼,忍不住问道:“你是说,他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蒋平笑嘻嘻地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