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笑道:“都是少年时候的糗事,师兄不听也罢。还是说说我们要怎么进城吧?是光明正大的进去,还是等到天黑,避一避襄阳王的耳目?”
未等萧呈玄答话,一边白玉堂已经接着说道:“何必掩人耳目?这金龙寺既然跟君山有来往,想必早已经把我们来到襄阳的消息通报给襄阳王知道了,别忘了那方丈院子里的一大堆信鸽。我看我们干脆还是光明正大地走进襄阳城算了,反正他们应该早有防备了。”
“嗯,”展昭认同地点了点头,却还是没忘记看看萧呈玄,“师兄的意思呢?”
萧呈玄微微一笑,答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如此默契,就不需要我来多嘴了吧。”
“既然知道还废话。”白玉堂轻轻嘟哝了一声,换来展昭一眼瞪过去。
萧呈玄看着自己的小师弟跟白玉堂眉来眼去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错开眼神,不搭理这一对默契十足的家伙。
三个人都是轻功高手。既然决定了大大方方地进城,奔波一晚上的三人立刻功力全开,以最快的速度,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襄阳城边。三人顺利地进入襄阳城,并且在天色将晚之前来到了阔别三年的襄阳府衙。
展昭与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嘴角一勾,主动来到门前,对看门房小哥微微一笑,拱手道:“故人前来拜访公孙大人,劳烦小哥替我们通禀一声可好?”
那小哥本来正蹲在大门后面打盹儿,听见展昭叫他,猛然一个激灵,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一眼就看见了展昭的笑脸。小哥对着展昭的脸看了片刻,只觉得这位侠客打扮的漂亮小伙看着有些面善,可是却想不起到底有没有见过,急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赔着笑询问了对方的来历。
展昭通报上自己与白玉堂和萧呈玄的姓名,那门房小哥一听,竟然是传说中的展大人和白大侠,也顾不得什么先通报了,立刻将三个人直接让进府衙,自己又紧跑着进去向老爷禀报消息。
“展昭,你跟这小哥原本就认识?”萧呈玄见那小哥如此热情,忍不住向展昭询问。
展昭摇了摇头,“三年前我在府衙的时候,并没有见过这位门房小哥,当时看门的是一位姓张的老者,我都叫他张叔。”
“哎呦呦,难得展大人还记得我爹!”这时候那门房小哥传递完消息,又一路小跑地跑了回来,兴奋地对着展昭笑道,“他老人家去年已经告老休养了,知府大人让我接替了他,继续给衙门看大门。这些年,展大人和我们少爷都不在家,老爷十分想念你们,就连我爹也没少跟我念叨你们当年在府衙时候的故事呢!”
听了张小哥的话,展昭的心中忍不住涌起一抹温暖的情绪。他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张小哥的肩膀,笑道:“回家替我向张叔问好,就说改日不忙的时候,我跟小白会去家里探望他。”
“哎呦!那感情好,我爹知道您问候他,肯定乐的合不拢嘴呀!”
“谁乐得合不拢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展昭等三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清瘦、花白头发、穿着讲究的老者面带微笑地从正厅里走了出来。
展昭的眼睛微微一亮,急忙迎了过去,拉住老者的手笑道:“公孙大人!”
公孙大人笑眯眯地打量着展昭,点头道:“不错不错,三年不见,小展昭已经长成大人了。”
说着,又往白玉堂那边看了一眼,眼中的惊喜之情愈加深刻。
“这就是从前跟小展昭一起在我家上房揭瓦的白老鼠吧?诶?也是三年不见,这小白也是一表人才,一点也看不出当初那个闹腾劲儿了啊!”
公孙大人说话有趣,展昭听着他打趣白玉堂,又见白玉堂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不自在的样子逗得展昭不得不使劲憋笑。
此时,公孙大人又看见了萧呈玄,便转脸对展昭继续问道:“这位大侠是与你们同路的?”
展昭连忙给师兄和公孙大人做了介绍。公孙大人捻着胡子端详了萧呈玄几眼,点头道:“既然是展昭的师兄,那一定也是一位大英雄。今日你们三个来到我这府衙,整个府衙都蓬荜生辉呀。不过小展昭,你知不知道我那宝贝儿子策儿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他跟着我那大侄子包拯一走就是三年,虽然经常来信,可是三年不见人影,我和静儿可都要想死他了。这眼看着静儿都定亲了,他还不回来,可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展昭没想到这话还没说三句,脱线的公孙大人就开始跟他控诉起不孝子公孙策来了。展昭无奈地赔着笑,拉着公孙大人保证,说公孙策最晚也就这三五日一定会回到襄阳,这才终于哄得公孙大人重新眉开眼笑。
故人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公孙大人更是心急打听关于儿子公孙策的消息,便干脆推掉了所有的公事,一边张罗着摆下宴席给三个人接风洗尘,一边拉着展昭就不住嘴地说了起来。
虽然公孙大人这人一向有些脱线,但是因为展昭从小就跟着公孙策,公孙大人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子侄疼爱。一听说展昭他们一路赶来都没有好好吃饭睡觉,心疼之余便也不再拉着他絮叨了。
不多时宴席摆下,公孙大人亲自作陪,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展昭也终于再次吃到了公孙府的美味佳肴,自然十分开心。
然而就在宴席结束的时候,突然从厅堂门口闪入了一道鹅黄色的身影,紧接着一个脆生生的姑娘的声音传入了展昭的耳朵。
“展昭!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来见我?!”
展昭一惊,连忙扶案而起,定睛一看,进门的是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裙、外罩浅青色罩衫的漂亮姑娘。芙蓉如面柳如眉,身姿婀娜,双眸顾盼,比起三年之前的小姑娘更是出色了三分。只是美人的脸上挂着些怒意,此时正瞪着杏眼,十分不悦地盯着展昭,一张小嘴撅得仿佛能挂个油瓶子一样,显然,这姑娘对展昭似有十分的不满。
这位美人不是别人,自然是公孙策唯一的胞妹,与展昭同年出生,却因为大上那么半个月,硬是逼着展昭叫她姐姐的公孙静大小姐。
“静儿,你——”展昭自是认出了公孙静,然而看着对方满脸的怒意,他倒有些迟疑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姑奶奶。再加上乍一看见幼时的玩伴出落成了一个大美女,想起男女大妨,又觉得需要避嫌,就更不知道该怎么跟公孙静说话了。
“怎么,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连话都不跟我说了?”公孙静见展昭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更是有气。
“你有什么话需要跟展昭说?”见着公孙静咄咄逼人,展昭被她弄得脸色尴尬的样子,白玉堂心里虽然放心了不少,却又见不得展昭委屈,便站出来打断了公孙静的话。
“你?”公孙静眯了眯眼睛,仔细端详了白玉堂几眼,才恍然认出对面这位玉树临风、俊美无双的男人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