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我一身冷汗。我想你也不至于傻到将脑袋伸出去让日本人砍掉的程度。”福根低声唠叨着,弓着腰瞄着外面。
乔晓静几乎跪在地上,闭着左眼睁着右眼,透过门缝瞄着外面。
只见乡亲们聚成了一个大圈,痴呆呆地向中间看着,直直朝天的刺刀时不时动几下,但看不到日本鬼子,更看不到日本鬼子的脸色。
“蹲得我腰痛,不看了,还是看翠玉吧!”乔晓静站起身来,扭了扭脖子,摔着双臂向翠玉的房间去了。
福根扭过身来,看了一眼乔晓静,又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大门,嘴里小声嘀咕着,就像念咒语一样,背着手上了三楼。
正当福根要进入三楼楼门的时候,突然被惨叫声绊住了脚,他本能使然,扭头朝着惨叫声处看去,还是大门口不远处人群聚集的地方。
只见一个日本鬼子正从一个中年男性老乡的肚子上拔出刺刀,拔出刺刀的瞬间,一股鲜红的血水喷了出来,喷在了那个鬼子的身上,喷在了被老乡们围拢而成的扇形空地上。
受伤的老乡就想煮熟的面条,浑身变软,尔后瘫倒在地上,尔后没有了呼吸。
老乡们见状大乱,急着逃命,惊叫声一片。
鬼子见场面有点儿不好混乱,便对天鸣枪,仓皇逃窜的人群又一次停止了骚动,老乡们都害怕地弓着腰,哆哆嗦嗦挤靠在一块儿。
鬼子们“嗷嗷”叫了几声,进入了人群之中,左右打量一番,从人群中逮出了五六位年纪不足四十的男人,将这几位男士聚集在了一块,抡起枪托狠狠地朝他们身上打去,挨打者无不出凄惨的叫声,令福根毛骨悚然。
似乎日本鬼子的枪托砸在福根的身上,福根呲牙咧嘴,异常疼痛的样子,轻轻地走进了三楼楼门,又轻轻地关上了楼门。
福根径直进了内屋,不停地拍打胸脯,不停地深呼吸,不停地在内屋徘徊着。
太恐怖了,太血腥了,幸亏没有像这些愚昧的老乡一样瞎掺和,不然,我很有可能会挨枪托,即使丢掉小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福根在房间里不停的寻思着,满脑子都是日本鬼子残害乡亲的场景,额头上冒出了明晃晃的汗珠子。
乔晓静倒是镇定很多,当她第二次听到枪响的时候,只是惊颤了一下,然后扭头朝门外看了看,便照旧给翠玉擦洗身上,没有任何惊恐的神情。
晚饭后,天色变得有点儿阴沉。
乔晓静给翠玉喂过稀饭,洗刷完碗筷,收拾完厨房,来到了院子里。
她看着阴沉的天色,呼吸着充满愁绪的空气,倍感压抑,便走出了院子。
大门口不远处有两个老奶奶,她们头对着头,“鬼鬼祟祟”谈论着日本人残害乡亲们的事情,乔晓静面带笑容凑了过去,这两位老人并没有嫌弃她,她成了一名听众。
这才得知日本鬼子下午残害乡亲们的原因是上午他们的两个鬼子死了,一个被人扭断了脖子,一个被人打断了咽喉,为了找到凶手,这才使出了这种令人指的手段。
上午的事,乔晓静亲眼目睹,她感觉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便漫无目的离开了。
天色向晚,世间万物似乎都像披上了一层黑纱。
“吆西,吆西……”两个士兵像不倒翁一样晃动着身体,拦住了乔晓静的去路。很明显乔晓静碰上了鬼子,而且还是喝醉酒的鬼子。
低着头胡思乱想的乔晓静瞬间被这通鸟语吓醒了,她左顾右盼想要逃跑,却现自己已经走过了两条街,正身处在另一个胡同的拐弯处。她还现,眼力所及之处没有一个人影,除过眼前这两个猥琐的日本鬼子。
惊慌失措的乔晓静浑身颤栗这,慢慢向后退步,而那两个鬼子满嘴鸟语,酒气熏天,口水乱溅,却色迷迷的笑着慢慢向她逼近。
这两个畜生已经完全暴露出了肮脏的本性,他俩将长枪挂在了肩头,双臂伸开,淫笑不止,朝已经吓得有点儿腿软的乔晓静走了过来,其中有个鬼子边走边解着腰带。
此时乔晓静多么希望早上遇见的那两位英雄能够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马上退出这条阴暗的胡同,多么希望现在正安安生生守护在翠玉身边……
无可奈何的乔晓静只能向后退,她不敢转身,更不敢拔腿逃跑,她害怕转过身的瞬间,等待她的是小鬼子的子弹。
可恨的是,乔晓静后退不到五步,便被一块石头所绊倒,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她没有顾及疼痛,正要起身的时候,两个鬼子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啊~”的大叫了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
兽性大的鬼子并没有因为乔晓静大叫而拿开脏手,相反向她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