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要和他比斗法了?”凤清涟恶声恶气地瞪着慕寒渊,“就比这个!”
砰。
一只硕大的酒坛子凭空落在了桌案上。
云摇:“…………”
云摇没表情地转过头,对上隔壁莲台上正笑盈盈又懒洋洋地靠在短榻上盯着这边的慕九天:“你招徕来的客人,你不打算管管?”
哪想慕九天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闻言正色,揣着袖子短了端身形:“师妹此言差矣,虽然凤族主是我请来的客人,但毕竟和你我同辈,论年纪更是长我们许多,我哪好谈得上‘管’字呢,你说是吧?”
“……”云摇又偏一角,看向始终含笑握扇的萧九思。
不等她开口,萧九思已经主动微笑婉拒:“我低你们一辈。”
“……这种时候你又想起来你是晚辈了?”
云摇微微磨牙,心想果然没一个靠得住的,还是得她来。
然而这边刚转过身去,她就发现慕寒渊与凤清涟已然开始了隔桌对酌,那人手中茶盏不知何时换了酒盏,虚拢袍袖,仰颈便一饮而尽。
“等——”
云摇慢了半拍的阻止出口时,两人酒盏中已经是一滴不剩了。
慕九天在后面看热闹:“嚯。”
凤清涟恶狠狠咬牙:“继续!”
他指尖一挑,坛中便又飞出两道清流,如小型瀑布一般倾泻在两人酒盏中。
“好啊。”慕寒渊亦举杯。
云摇回神,忙拽住他袖子:“你尚未痊愈,又不胜酒力——他们凤凰一族本就有一重修为境界内要靠酒养凤凰火,这杂毛鸟从小就是酒罐子里泡大的,你和他如何比拼?”
“阿摇是担心我么,”慕寒渊眼睑下染上了薄绯,俨然是酒力已起,连漆黑的眸子里也湿潮起来,像刚下过雨的雾色缭绕的青山,“不必担心……这具躯壳被你用天寒玄玉冻过了,喝不坏的。”
这才一杯过去,已然有些喝得胡言乱语的节奏了。
云摇头疼又无奈,只是还未阻止,第二杯就再次被慕寒渊饮尽。
见两人亲密无间,凤清涟更涨红了脸:“喝个酒都要哄着劝着的,凡人还真是柔弱。”
慕寒渊抑下一声低咳,轻叹:“也对。我这样无用,委屈阿摇了。”
“别听他胡说,”云摇被慕寒渊那点有些低落的情绪浸得语气都软下来,还不忘无声地瞪了凤清涟一眼,然后她才转回来,温柔地抬手将慕寒渊垂下的额发勾去耳后,“杂毛鸟一贯毒舌,对谁都这样的。才不听他胡说……”
凤清涟咬得银牙咔咔作响。
手一招,就不知道打哪又变出来一壶新酒:“再来!”
清酒再次入盏。
浓
()郁的酒香随之扑面,云摇脸色微变,回头不确定地看向还在瞧热闹的慕九天:“这是什么酒?”
“我学大师兄,酿出来的仙人醉。”
“仙人醉?!”云摇连忙扭头想拦,“这杯别喝——”
砰。
一个很轻的,像是拥抱的力道。
身旁的人在她回身之际,恰倒了过来,正入怀中。
若对方身影娇小些,云摇还勉强能说自己是接了满怀,可慕寒渊本就身量上长她许多,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差点扑倒在席间的软垫上。
云摇动了灵力才险险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