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迟颂看着手机上半小时前司嘉给他打的无数通电话,此刻换成她不接他的电话,门敲了许久也没人开,可他上楼前分明看到她的房间亮着灯。
最后一丝理智支撑着他回忆起元旦司嘉带他回家时按过的密码,门锁弹开,客厅里很昏,窗帘半拉,只有一盏落地灯亮着,然后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司嘉,头发散在肩头,很安静的,就像是睡着了。
玻璃杯打翻在地毯上,晕开很薄的水渍。
外面一声滚雷响起,与此同时闪电的光亮刺进来,陈迟颂的肩身无声地垮掉。
……
司嘉做了一场很长也很破碎的梦。
模糊的画面像走马灯,又仿佛老旧电影里闪着噪点不断虚化的一帧帧,在慢慢回放,从那年在楼下哭着求孟怀菁别走的小女孩,到独自一个人在告别厅和奶奶遗体告别的少女,她就像快要溺毙在深海,却甘愿放弃挣扎的人,清醒地感知着汹涌的潮水漫过口鼻。
人这一生,不过就是一个不断失去的过程,即使最狂热最不摧的感情,也难逃雨打风吹,到头来只剩孤独永恒。
半梦半醒间,有只手环住了她的腰,掌心温热,手臂从她身下穿过,将她整个人横抱起。
他在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但是她没法给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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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一天傍晚。
下午五点三刻,太阳下了半边山,黄昏从窗口斜进来。手背打着点滴,消毒水味萦满鼻息,司嘉想起自己昨晚不知道怎么就晕过去了,可能是饿的,也可能是太累了,就像是那根一直绷紧的弦,突然就断掉了,不出事才怪。
陈迟颂不在病房里,司嘉当然知道是他送她来的医院,因为除了他,没人能进她家。
她也没有去问,等到药水挂完的时候,和医生确认过并没有大碍之后,就办了出院手续,一个人打车回了家。
晚上八点,陈迟颂不出意料地来。
司嘉没说话,和门外风尘仆仆的人对上一眼,自顾自转身回到客厅,门敞着,也无所谓他进还是不进,继续搅着杯里的蜂蜜。
门转眼被陈迟颂反手关上,他手里拎着熟悉的保温罐,放在桌上,叫她过去吃饭。
带着一丝甜的蜂蜜水下肚,司嘉没动,说已经吃过了。
陈迟颂将信将疑,但看她一脸平静,最终还是把盖子合上。
见他没走,司嘉在沙发上坐下,从茶几抽屉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