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桃不禁想起昨晚的光景来,脸红得不能再红。
韩琦也不禁想起昨夜崔桃妍丽妖娇的姿韵,无一不好,勾得他越发食髓知味。崔老太太竟还担心他日后会变心,殊不知他早就被崔桃吃得死死的,身心上,更包括胃。从见过她之后,便看不见这世上其他女子了。
“看那书上说,车上也可以——”
崔桃马上堵住韩琦的嘴。
……
这次回门却还有意外收获,在路过太康县地界的时候,崔桃隔窗瞟见一男子正背着行李在徒步赶路。这人容长脸,肤色白净,两颊有青色胡茬,迈步极稳,一瞧就有功夫在身。他的整体长相于崔桃而言是面生的,但那双眼令她总觉得有些熟悉。
韩琦又理了一下崔桃的衣衫后,便见她一直往窗外看,顺着崔桃的目光就瞧见了那名男子。
崔桃琢磨着:“他好像是……”
“范恩,开封府越狱的在逃犯。”韩琦语气笃定,这就是记性好的人厉害之处。
下一刻韩琦就感觉一阵风过,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车厢前的帘子摆动。马车外传来几声男人的吱哇叫痛,接着噗通一声,听着像是人被踹倒在地了。
“你们干什么!我好好的赶路没当你们的道,你们抓我干什么?!”
事发突然,范恩本能反抗,甚至都没有看清袭击他的人长什么样。这会儿被崔桃一脚按在地上摩擦,愤怒不已,奈何他引以为傲的满身功夫竟然在对阵这名身姿娇小的女子时,完全发挥不出来。三两下就被人刺痛了穴位,跟一只绵软的小白兔似得,轻而易举被对方制服。
这时,马车上下来一名男子,一张清俊过人的脸,若寒松落雪的气质,让范恩顿时就认出是韩琦。
那踩他的这位是——
范恩努力扭头,看崔桃一眼。
范恩这才恍然想起来了,他跟她在大牢有过一面之缘,她好像是开封府什么女仵作衙役。
他成功越狱后,还听过不少有关于这一位的传说,绝对是女中豪杰,而且听说最近好像还和韩推官成亲了。这就能解释这两人为何会同坐一辆马车。
他怎么这么倒霉,随便出个门都能碰见这两位阎王!关键是他都把自己超有特点的络腮胡子给剃了,好兄弟瞧他都差点认不出来,这二位怎么那么眼尖呢!
“为何逃狱?”韩琦淡声质问。
“大牢那种地方谁爱住啊,不逃才是傻子。”范恩余怒未消,他也不恨别人,就恨自己学艺不精,居然连个女人都没打过。
“你当初在大白天就单枪匹马去劫持王员外,有故意之嫌,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崔桃接着质问。
“能有什么原因,就是缺钱呗。”范恩目光闪烁。
“不说实话?”崔桃以用银针刺在他最痛和最痒的穴位上。
范恩又疼又笑地喊疼,流着泪求饶,赶紧喊着‘仙姑饶命’,老实交代了缘故。他确实是特意犯事儿进了开封府大牢,目的就是为了去救儿时的好兄弟。结果他搞错了,他的好兄弟在前一日从开封府转到刑部大牢去了。他却因为被关在开封府一直出不去,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后来过了大半年了总算找到机会能越狱逃出去,却得知救命恩人已经身死牢狱的消息,悲痛万分,便把胡子剃了。
接下来,韩琦就就把人交给张昌,令他押送范恩回开封府。
崔桃则拍了拍手,招呼韩琦上马车。
“小心。”韩琦特意扶住崔桃,眼睛还特意瞅了下她的肚子。
崔桃晓得他此举就是故意的,因为她前一刻还捂着肚子装小心翼翼,下一刻便跟旋风一样跑去抓贼。
“嘿嘿,你说得对,才三天哪儿那么快。”
“所以说要日日耕耘。”
崔桃:“……”
韩稚圭你这样很流氓你知道么!
二人回到京郊别苑的时候,便有管家来交代,胡氏已经先回汴京的宅子了,嘱咐他们小夫妻好生相处。另有宫里人来传话,太后和官家赏赐他们夫妻宫宴。倒不必麻烦他们去宫中吃,自有御厨备好食材来宅邸做饭。
说白了就是‘你们小夫妻过小日子就行,我们就是给你们送一顿饭菜助兴’。
俩人都觉得太后和官家这贺礼送得非常合人心意。
次日晌午,宴席便摆齐全了。
先有蜜冬瓜鱼儿、雕花金桔、红消花儿等香煎蜜饯,再有香药木瓜、砌香樱桃、虾腊、奶房、缠枣圈、香莲事件,接着就是下酒的花炊鹌子、三脆羹、萌芽肚胘、鸳鸯炸肚、南炒鳝、洗手蟹、虾鱼汤齑、润兔、炙炊饼等等。1
每一样菜都精致至极,口味无可挑剔。
夫妻俩吃个肚圆,便在桃花园里手牵手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