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安看两人走出去,“这一对还真是越来越像夫妻了。”
“你怎么看?”萧维并没有迁怒杨悄,他只是心情很坏而已。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他们离开太子府后,随从们仍在附近打听,结果传回来令人震惊的消息。不仅大求第一妃出现,而且大求王也随后赶到。楚琉死了,湘妃被刺,大求王和墨紫同车,进了宋府。这一切听来,实在不可思议。
萧维的目光冷冷扫过去。
仲安摇着扇子,“我想这是大求王可能已经得知我们要救楚琉的事,因此设局引我们上钩。结果墨紫女官大发雌威,把楚琉杀了,又砍湘妃。大求王却对墨紫一见倾心,想要收为己有,所以金屋藏娇。”
“仲安”萧维笑不出来。
仲安结结实实叹口气,“白羽,探子查不出来,又是墨紫在场,我很难去猜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说所有这些一定跟她有关。再等等,等探子把宋府的底挖出来,可能就知道了。”
“不用等了。”门外突然走进一人,“我来跟将军解释。”
萧维一看,眼神顿时犀利,“元澄”
“萧将军,听闻你受了伤,元澄这里有上好的刀伤药,你可试试。”元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撩摆而坐。
“你怎么来的?”萧维想不到会在大求见到他。
“萧将军把人都遣出去打听消息,大门都没人守,我就这么进来了。”元澄还给自己倒茶。
“我是问你为何会跟来。”有些人是一辈子都相处不好的,尽管这人真得很聪明很有胆识,但萧维始终给不了好脸色。
“奉皇上之命,前来支援。”相对于萧维的刺,元澄十分圆滑,“看来皇上英明,我来得正是时候。”
“可有皇上手谕?”萧维不太信他。
“萧将军可有皇上手谕?”元澄反问他,“既是极密,自然没有让人可握住的把柄。待我们回去,你亲自问皇上便知。”
仲安是中和剂,“元大人刚刚说要跟我们解释墨紫之事?”
“宋府是追封的大国师府,墨紫和其妹豆绿的父亲宋玉是大求官位最高的汉人,墨紫与大求王乌延朅算得上青梅竹马。具体两人怎么分开的,我就不说了。不过乌延朅始终不忘旧情,执意要娶墨紫为后——”
“元大人等等,你说大求王要娶墨紫为王后?”仲安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是啊,且执念非常,楚琉这场牡丹会就专为引她而设,安排了楚琉亲杀楚毓的好戏。破绽处处,却是乌延朅深知墨紫善良,故意如此。就是要告诉她,他挖了陷阱,她不跳也会跳。虽然,我认为这招并不聪明。还好他的湘妃要狠得多,拉豆绿当众羞辱,才激墨紫出面。要是墨紫不出面,让她妹妹沦为楚琉的玩物,那位湘妃可能更高兴。”元澄悠哉哉喝口茶。
萧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求王要娶墨紫为后这话,让他脑袋嗡嗡作响,几乎要裂开了。
“楚琉是谁杀的?湘妃又是谁刺的?”仲安看看萧维,不由有些同情他。动了真情,却想不到对方简直烫手。
“楚琉意图侮辱豆绿,该死。湘妃数次要害墨紫,该刺。”元澄却没直说,“当务之急,就是要救回墨紫,豆绿和楚毓,在墨紫和乌延朅大婚之日。”
“墨紫和乌延朅大婚?”萧维终于回过神,“何时?何地?”
“四月初六,鹰神庙。”元澄正色回答,“我们的行踪尚未落入大求人眼内,皆因墨紫已吸引了他们全部注意力的缘故。大求国内很多人反对大求王的婚事,正是我们的可趁之机。萧大人,看来你我要再合作一回,为了同一个人。”
萧维眼冷心痛,“楚琉已死,至少要救得楚毓。墨紫本是大求人,可她却欺瞒皇上,如此欺君,自然也要带回去由皇上发落。”
“白羽,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仲安叹息。他何尝不明白萧维的感受?爱之深,责之切。
元澄笑了笑,“我以为萧将军喜欢墨紫,看来是我多虑了。萧将军不愧是大周栋梁,正义凛然,令元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元澄,你知情不报,也有同谋之嫌,你的官当到头了。”萧维笑不出来,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萧将军莫非以为元某谋大周宰相之位么?”萧维越艰难,元澄越轻松,“普天之下,元澄如今只谋一人而已。”
萧维也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明白?眼角都要眦裂。
“虽然萧将军是要抓人,元某要救人,无论如何也要带出大求去,只希望萧将军莫忘了这份皇上交托的责任。皇上的意思,也不用我们任意猜度,到时自有分晓。”元澄将计划说了一遍。
仲安听着听着,不由暗道此人能为南德第一权臣决非偶然,布局如布战,每一步都巧妙。
“这么布置,需要很多人力。”他发现。
“怪不得墨紫常赞仲安先生。不错,需要与大求王的影卫不相上下的人力。但,我有。”元澄眉宇间尽是自信,“你们只需救人。”
萧维冷冷看着他。
元澄收敛了笑意,墨眸黑沉无底,“萧将军,你可知,我本无需你帮忙。”
“那你为何要来?”萧维从未见过认真起来的元澄,那对眸子似乎可以噬魂。
“我来,是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大周臣子同心协力,击溃大求王自信的机会。墨紫曾是大求人,我曾是南德人,如今我们却都是大周人。萧将军自小为一国之人,忠心可昭日月天地。然,英雄莫论出处。若萧将军因我二人之过去而否认现在,大周与大求和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