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田顿了顿,又笑着说:「虽然我不知道《滚滚长江东逝水》那首歌的曲子,到底是你自己写的,还是有人捉刀代笔,但看起来,你应该是挺喜欢古诗词的。那我给你出一首词好了,纳兰词中有一首,叫做《长相思》,就是山一程水一程那首,你那么喜欢古诗词,应该知道吧?」
说到最后时,他面含期待,但又隐露不屑。
似乎是笃定了彭向明这种假样子,很可能连这首词都未必知道。
但彭向明只是懵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巧了,他还真知道这首词,于是顺嘴就念了出来:「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是这首吧?」
齐雨田先是目露讶然,随后就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一首,这就是我今天的题目,你要拆开了自己写词也可以,用原词也可以,只要跟这首词有关,我就同意,然后,你可以现场写一段曲子。」
彭向明缓缓点头,微咬嘴唇,开始露出思索的模样。
随着现场的逐渐「正常化」,导播那边已经开始正常的切换镜头,而当下的这一幕,自然是就被切到直播的画面里,出现在了千家万户的电视机里。
这个时候,齐雨田又说话,「既然你知道这首词,又那么喜欢古诗词,想必你一定有想法了,你觉得给你多长时间合适?」
主持人忽然插话,「呃……是这样!齐老师,向明,因为考虑到我们正在直播,不方便耽搁太久,否则后面等着获奖的诸位老师会着急的,对吧?」
他满脸笑容,努力很自然地把话题拉回自己的掌控,「所以,我看不如这样约定好了,就以原词为限,让向明为我们谱写一段旋律……」
这显然又是在圆场了。
原词很短,所以需要谱写的旋律当然也会很短。
但偏偏彭向明并不领情,而是忽然打断他:「不必了,麻烦大家给我十分钟左右,可以吗?请大家保持一下安静,谢谢大家,十分钟就好!」
说完后,他伸手把话筒递给主持人,但马上又缩了回去,说:「另外,我希望能给我提供几张纸,一支笔,一架钢琴……呃,最好是钢琴,吉他或者琵琶也行,谢谢!」
这次说完,他重新把话筒递出去了。
就在主持人、齐雨田,以及现场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他忽然转过身去,仰头,不动,也不说话了。
主持人回过神来,「好的,好的!麻烦道具老师给准备一下。」
笔和纸简单,后台也正好有架带着滑轨的钢琴,仅仅一分钟不到就全部全部准备就绪。
然后,他冲着台下,竖起一根手指,「嘘!」
小声说:「接下来,十分钟,请大家和我一样,都保持安静。」
从来没人看过这样的直播。
偌大一台晚会,现场几千人本来正在热热闹闹的进行中,但是忽然在几分钟之内,局面错综复杂,然后场面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现场观众都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几乎没有人起身随意走动。
摄像机仍在各自工作,每台摄像机都有自己的任务。
出现在电视中的现场画面,却近乎是鸦雀无声的。
导播的经验再怎么丰富,这时候也实在是没什么可以调动的,只能是一会儿把镜头给彭向明,一会儿转给齐雨田,然后是主持人、台下观众……
…………
康胖子不知不觉放缓了冲击的节奏,他低下头,看到的依然是女人那雪白的美背、肥美的翘臀、水淋淋的臀沟,包裹着他肉棒的那条甬道依旧湿滑而紧凑,每次贯穿都能带来令人神魂舒爽的感觉。
但胖子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原本亢奋的欲望正在慢慢地消褪,坚挺了许久的肉棒也有了软下来的迹象。
他盯着电视机屏幕里那道正在纸上写写画画的身影,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这家伙为什么到现在一点都不慌?难道说……眼前这个局面全在他意料中,甚至是他刻意引导的结果?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胖子自己也摇了摇头,但是这个想法却犹如毒草一般,既然已经生了根,就再怎么也清除不掉了,他停止了冲击,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开口问赵明芳:「你也是玩音乐的,那你认为……他能写出来不?」
「当然能……」赵明芳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她太熟悉彭向明现在的这种表情了,镇定自若、胸有成竹,似乎一切都在那家伙掌控中。
但马上她又意识到,自己绝不能在老板面前表现出这种信心,于是支支吾吾地给他解释:「他……写过那么多首好歌了……应该有这个能力吧……而且……听说前阵子那首《囚鸟》就是他在酒桌上即兴创作出来的……」
康胖子倒是没注意她的语气,思索着把眉毛挤成了一团:「但是……现在可不是在酒桌上……这么多人看着,而且只有十分钟限制,难道说他就一点都不紧张?」
「对啊……」赵明芳也跟着言不由衷地附和,「时间的确是太短了,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紧张……」
康胖子气骂道:「我是在问你,专业人士是怎么看这件事的,谁让你跟着我说话了?」
赵明芳摇摇头,委屈道:「不造啊,我……我又不是学作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