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炘:“我刚刚算了下你们无涯对社会公开的财务报表收入,在表面报表收益最多只到真正收益三分之一的前提下,这些利益远超过奴隶买卖带来的收益,似乎没必要参与这种一旦被爆就是大危机的烂事。”
似乎是信任她的意思。
但嵇林别樰轻叹一口气,“但是你也一定能猜到人口的意义并不只是倒卖来去的财富以及创造的各方面价值,还有另一种隐性的价值——遗迹区的开矿主业需要许多人力,而机械智能以及工业设备因为红灾光射对电子信号的影响力,导致这些非人力的开矿产力十分低下,只能让人类参与,而这就催生了难民
的核心作用,既难民=等于开矿人力,开矿又意味着当今最重要的遗迹资源,代表了庞大利益,利益争夺才能形成战争,而战争是武器贩卖的必要条件,假设难民奴隶的存在被联邦禁止,等于重创矿区产业,也影响了遗迹区这些武器销售核心区的利益,所以你反而认为我无涯有参与其中的必要。()”
隋炘喝口牛奶眼下牛肉,且说:这是姐姐你说的,我读书少,可不懂。?()”
那到底是不是呢?
嵇林别樰把话说这么明白,接下来自然不是否认就是承认。
果然,下一秒嵇林别樰擦干净手,拿起一只变异蓝眼十二纹斑节虾,慢条斯理剥着虾肉,一边说道:“那位被杀的副都主,是我亲舅舅。”
隋炘错愕。
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嵇林别樰没有半点波澜,“因为他被杀引发的□□失势,未免联邦赢了这一盘的当局针对,无涯内部选择了权利架构的调整,当时,我母亲首当其冲,我父亲面临两个抉择,一是舍弃她跟我,放弃这段婚姻,以保持无涯在这场□□中不受损伤,且必然要进行新的联姻,重组无涯在政治中的话语权。二是割舍利益保护我们母女。”
“当时如日中天的他选择了后者,分裂权利给了当时我那野心勃勃的二叔让后者代表的当局政治+商业架构占据无涯的一大部分。”
“这也是当前无涯二选一局面的主因。”
隋炘冷静下来了,没太关注这人家世中的“不幸福”,只微妙分析道:“这只能说你跟你母亲一脉没有必要做这件事,反而证明你二叔基本也关乎你无涯的命脉,所以你是在替无涯收拾残局,或者拿来要挟你二叔?”
嵇林别樰看了她一眼,“不管我会不会这么做,都证明我没必要杀你,甚至还得保护你跟这份证据,这还不足以让你信任我?“
隋炘:“你们是有大局的人,你跟丹巴尔曼,我相信你们肯定对无涯跟天玺的主权有野心,但以你们从小被教育、出类拔萃的能力以及思维,恐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观点深入内心,即便你二叔可能牵扯其中,你跟你二叔一脉势如水火,这个证据重创的必然是无涯的利益,我凭什么信你不会因为保大局而杀我?”
嵇林别樰看着她,慢吞吞把剥好的虾肉放在隋炘面前的干净盘子里。
虾肉鲜嫩,她的手指也很好看,甚至因为传染了虾肉的一点湿润鲜香而显得秀色可餐。
她收回手,指尖摸了湿巾擦拭,眉眼间尽是含笑潋滟的风情。
“你似乎误入禁区了。”
“隋顾问,我喊你小可爱,是因为你让人有接近且疼爱的欲望,那只是我作为年长者对漂亮小妹妹的浅薄认知,而不是因为你真的需要他人怜爱恩宠且控制生死,你非居下位之人。”
“你强大得让我不得不亲自前来跟你谈判,所以,你不能在表现出你的优秀更风采把我骗我过来后,反而自己自甘堕落。”
“我嵇林别樰平常可不太喜欢外
()出公干,这次来,是私情,亦是关乎个人前途的私事主张。”
清冷如春江月夜的一汪池水,剥衣入池,尽了满池荒唐。
可荒唐的是池子,她好正经。
只是来洗个澡,目的明确,你怎么能以自己狭隘且鄙薄的思维去猜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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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诶,她怎么这么会说话会做人会哄人!
嗷嗷嗷!
隋炘抬手揪揉了下此前被擦拭过的小耳朵,有点温吞,还带着几分犹豫,“说得这么好听,跟哄我似的,难道不是在要挟我交出证据以自保。”
“假设是联盟,你的代价呢?总不会是这顿饭,哦,还有这只虾?”
她可不会因为这是高高在上嵇林大小姐剥的虾就感恩戴德。
她现在甚至都不吃,就这么静静看着人家。
不识好歹?
嵇林别樰没生气,弄干净手指后,道:“我有一座矿。”
隋炘心脏一顿。
她是不是知道了?
隋炘心里有杀意,但也知道不是对方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