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掩饰跟装。
这点极符合权贵们的基本素质,也是磐石气质该有的素质。
好在时间的确宝贵,隋炘也就乐于看这位太子爷窘迫一小会,但这种乐子不能天天看啊。
不得有正事吗?
所以她又在他无助的时候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
“要跟我站在一起吗?丹哥哥。”
丹眉梢微凛,好像早就准备好了答案,“不合时宜,没有绝对必要跟绝对利益,更重要的你们的核心动力跟手段跟我天玺核心相冲突,恐怕不合适。”
言外之意是——执行官事件是隋炘搞这些事的核心,也是拉拢季庄殊跟嵇林别樰的核心,然而天玺的过去是站在他们对立面的,除非他背叛天玺的整体利益,否则他没必要加入。
“难怪急着让我表态呢,是你急于拒绝我啊。”
隋炘还在撑着脸颊,似有些抱怨,但又婉转了尾音,突兀加了一句,“其实也没必要那么珍惜之前,他们现在估计聚集在另一个地方。”
丹本来抬手揉眉的动作因为之前的掩饰而落在浴缸边缘,那修长且禁冷的手指随意搭着,此时指腹微贴紧了雪白的瓷壁。
“所以?”
隋炘:“来你这之前,我去了一次你们巴尔曼的老宅,正好呢,你的小叔叔不在家,但你的小婶婶在也在洗澡。”
丹皱眉,脸色紧绷起来,好像有微微的波动,也再次转头,隔着玻璃隔断盯着她。
隋炘微笑着跟他对视。
明明看不到彼此的眼睛,却又好像真正无障碍对视了。
直入对方灵魂。
“其实很早之前,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长得真好,满足了我对男人的一切英俊幻想。”
“所以,当时很不凑巧,我变成了你的样子。”
“也许还被录下来了。”
“开心吗?”
很轻微的动静——他的五指猛然抓紧了缸壁,苍白的手指皮肉骨骼都绷紧了,抗拒,隐忍乃至即将爆发的力量最终还是被克制住。
缸壁没有裂开,明明他再稍微用点力,整个缸子就能爆。
但他没有。
那种克制变成了苍白之下迅速泛红的绯色。
牙根让脸颊肌肉微紧,但很快镇定下来。
“你认为我拒绝你的主要原因是我认定徽夜无子,已确定我为继承人,在自身处境稳固的情况下,没
必要跟你联盟。”
“所以,你选择用这种徽夜绝对无法忍受的方式来让我陷于险境,逼我选择你以自保。”
丹垂眸,“如果我还是拒绝呢?”
隋炘:“为了天玺的整体利益,愿意牺牲自己?”
丹:“谈不上牺牲,你就当我过分骄傲。”
倒是契合王八岛那次他也没应允让莱恩牺牲以保全自己。
的确过分骄傲,骄傲到近乎傲慢。
隋炘笑:“不怕死的人,果然最为可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我拉你入伙,不是因为我有了你才能赢,而是因为有了你,天玺对我来说才有用。”
丹皱眉。
隋炘:“今夜曾有人告诉我,都主不在,仿佛早早掌握了秘密,退走了更安全的地方,或许也掌握了更高端的力量,这样一来努尔维斯就成了无论怎么折腾却还是在他人掌心的大盘,其中之人皆为盘中餐,但我不这么认为,反而觉得这是努尔维斯最虚弱的时候。”
丹下意识去联想最近的所有事,隐约摸到了她的一些谋算脉络,但又拿捏不住,因为实在想不通她到底握有什么底牌。
但她往日事迹太深入人心了,总有一种——她想干什么都能干成的感觉。
所以他的心脏紧绷了,盯着她的目光越发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