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阴暗又潮湿,一走进去,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差点儿把沈宁熏吐。
牢房里关着几个人,全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有一个正在用刑。
男人痛苦的哀嚎,火红的烙铁印在皮肤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皮肉像花一样翻出来,冒着黑烟。
沈宁捂着胸口,强压下胃中的不适,赶紧偏过头,不敢多看一秒。
看了她的反应,司琰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似的,阴恻恻的笑了声:“这就不敢看了?”
说话间,他单手钳制住沈宁的肩膀,强迫她转头,声音淡漠冰冷:“看见了吗,这就是细作的下场。”
沈宁瑟缩着脖子,挣扎道:“我不是,你放开我。”
挣了两下,司琰非但不松,反而越箍越紧,司琰的力气沈宁是见识过的,她与之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直到行刑结束,面前的男人彻底没了气息,司琰才肯放开她。
沈宁的视野逐渐模糊,怎么也料不到,昨晚还与她温存的男人,今天竟变得像恶魔。
她肩膀被掐的生疼,像是骨头都要碎了,可跟身体比起来,心里更难受,酸涩又肿胀。
看她豆大的眼泪落下来,司琰躬身凑到她耳边,语气冰冷:“劝你有什么赶紧交代,如果不想变得跟他一样。”
说完之后,司琰转身就要走。
沈宁急匆匆的转身,像抱住救命稻草异样抱住了他的腰,声音哽咽:“司琰,你到底怎么了,你别这样,我害怕,白芷真的不是好人,一定是她陷害我,你好好查一下好不好。”
司琰听后,内心毫无波澜,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他垂眸,看着沈宁抱在他腰间的手,毫不留情的,一根一根掰开,语调拉长又慢:“接着演。”
说完之后,连个眼风都没给沈宁,径直离开了。
沈宁被侍卫驱赶到牢房里,眼睁睁看着门上落了铁链。
眼下虽是早春,夜里的温度还是很低,尤其是地牢里,更加阴冷。
沈宁抱着膝盖蹲在墙角里,脑海里全是司琰冷漠中带着嘲讽的脸。
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司琰怎么会变成这样,就算是表面夫妻,前世在那样的环境中他还会护着自己,足以证明他本性纯良。
思来想去,沈宁还是觉得司琰是被一时冲昏了头脑,等明天他再来时,她一定要解释清楚,大不了将前世今生的缘由全盘托出,司琰一定会信的。
*
将沈宁关进地牢后,司琰又处理了些事,等躺下时,已经是深夜。
看着床上的两个枕头,司琰面无表情的把多余的扔到了一边,却不成想,枕头下居然放着东西。
司琰身形一滞,修长的手指勾起一根带子,盯着那件水红色的肚兜看了半响,唇角露出一抹讥讽。
这个沈宁,为了勾引他真是不择手段。
司琰换了一床新的被褥,淡定躺下,很快便睡过去了。
可没过多久,一阵似哭泣又似猫叫的声音惊醒了他。
司琰睁眼,竟看到沈宁正撑着他的肩膀坐在身上,他蹙起眉头,身侧的拳头蓦地攥紧,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按照常理说,不管谁被司琰这么一说吼,都该吓的跑了,可沈宁就像没听见似的,只哭唧唧的叫他:“夫君,夫君~”
呼喊间,她肩头上的粉色轻纱滑下,露出一侧白皙透润的肩膀。
司琰仰头看去,跟媚眼如丝的沈宁刚好对视。
几乎是瞬间,司琰眸色变暗,喉结滚动几下,下颌收紧,开口时,声音低哑的不成样子:“你……”
话没说完,面前的人影突然化作一团沙,四散而去,司琰额角青筋暴起,紧跟着坐起来。
现实中。
琰猛地睁开双眼,胸膛剧烈起伏,他下意识伸长胳膊往身旁探去,摸到的只有一片冰凉。
重重呼吸几下,司琰抬起探出去的手覆在额前,感觉浑身难受的紧。
等彻底清醒后,司琰意识到自己做了个什么梦,脸黑的能滴出墨来,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
他翻了个身,本想继续睡,可一闭上眼就是刚才梦里的场景,沈宁要哭不哭的,咬着唇看她,叫声跟叫魂似的。
越回忆,司琰感觉身体越热,眼看着外头的天微微亮,他干脆也不睡了,直接起身穿衣服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