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摇摇头:“必定如此!”
“这骗术一道,钩深致远,环环相套,果然是厉害无比!”
陈子灿却正色道:“其实,最后那一刻,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对席家?还是邯郸那帮子地头蛇?”
陈子灿把那日周逢吉在县衙摆酒,为他饯行。
孙尚书当席把买来的幼童,发还其父母。
刘进士等人,也允诺一年内地契可以原价赎回,都对王鹤鸣说了。
那一晚,他是真的只差一点,就被这些平日里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忽然爆发出来的人性,给打动了。
但他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他们身处那个阶层,就不可能背叛那个阶层的利益。
决定脑袋的,永远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他的屁股。
王鹤鸣虽然也知道,但依旧微微有些动容。
沉默了一会儿,陈子灿伸手拿出一个木盒,递给王鹤鸣。
“王大哥,算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劳你驾,派个人,把这幅《仙人戴笠图》给他送过去。”
“再附上一封书信,提醒他别忘了,遇上下雨时,就把这幅戴斗笠的换上。”
“反正,又没人知道内情,至少可以保全他那张老脸……”
王鹤鸣一愣,被他这奇思妙想,逗的哈哈大笑。
下午渡过漳河,就到了安阳。王鹤鸣神色有些黯然。
“子灿,这里已经是豫州地界,明天,就可以到卫辉府了……”
“咱们虽然是中途偶遇,但一见如故。”
“子灿于我来说,亦师亦友。”
“这些天我受惠实多,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能相见!”
陈子灿微笑道:“王大哥,只要把我说给你听的《骗经》总则,都领会了,这天下,就再也困你不住。”
“等哪天,你厌倦了腥风血雨,我必来寻你。”
“那时,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王鹤鸣深深看他一眼,并没有多问,伸出手:“那——一言为定!”
当晚夜宿鹤壁,童和尚和一众兄弟,都知道和陈子灿离别在即,又拉着他喝到半夜。
直到扣儿来寻,这才散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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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时间不长,从敬畏到敬爱。
陈子灿机巧百出,诙谐豪爽的性格,已经赢得每个人的尊重和友情。
车队拂晓起行,中午就到了卫辉府。
大道旁有一茶棚,天气炎热,过路人多在此歇脚。
王鹤鸣和陈子灿也找张桌子坐下,忽然看见,柱子上贴着一副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