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银子,他也不屑一顾。
后来说出闵孝子,他才愿意走这一遭。
走进公堂,他踱着小方步,先慢慢走到垂着头的闵敬宗面前。
翻着白眼,上下打量一番,发出一声冷笑。
这才向堂上施礼:“至善堂候松年,拜见大人。”
候松年此人脾气古怪,但医术高明。
给人看病,对方言辞稍有不慎,他就破口大骂,甚至拂袖而去。
修武县的百姓,对他是又敬又恨,他一上堂,外面的喧哗声,都小了很多。
陈子服对他也是颇为尊重,欠了欠身,算是答礼。
陈子灿微笑道:“候大夫,您老精通岐黄之术。”
“坊间百姓,都传闻您师承扁鹊,可以洞见肺腑,一言决人生死。”
“听说去年秋天,闵敬宗曾请您为他父亲诊治,请问,当时情形如何?”
候松年微微颔首,咳嗽一声,从随身药箱里,拿出一本簿子。
沾着口水翻了翻:“去年九月初六,这个姓闵的小子带着父亲,来我店里求医。”
“我替他诊了脉象,其脉浮紧,舌苔白、薄,咳嗽无汗,头痛无力,应是素体气虚,卫外不顾之症……”
陈子灿暴汗。
看了看堂上众人,都是满头黑线,一脸茫然。
只好苦笑着施了一礼:“这个,候大——候神医,闵敬宗父亲,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
候松年白他一眼,骂道:“蠢才,一群蠢才!”
“卫阳不足,肺气亏虚,一到时序变化,自然易感风寒,连这都不知道吗?”
陈子灿愕然,你直说是因为季节变化,老人体虚,故而伤风感冒不就完了吗?
至于说得这么不明觉厉吗?
这老头,果然是个暴脾气。
一言不合,就把这堂上所有人,包括修武县的父母官都给骂了!
陈子服也是无语,问道:“那,候大夫是如何施治的?”
候松年大剌剌地道:“我见他症状初起,病在腠理,益气解表,其病自愈。”
“所以,给他开了几服参苏饮……”
旁边有人冷笑一声:“呵呵,益气解表,其病自愈!”
“他喝了你的参苏饮,喝好了吗?”
大家抬头一看,说话的,却是万康生药铺的牛掌柜。
他一直在旁边站着,候松年进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互相视若无睹。
这时听到他的诊断结果,却忍不住出言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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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松年大怒,倏地窜到他面前,跳着脚大骂:“你这吃草都长肉的蠢肥牛,你脾虚内湿,痰浊不化,久之必生消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