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逢看着陈子灿:“只要不让你的双手接触油灯,我想,你就无所施其伎了。”
“对不对?”
陈子灿也看着他,粲然一笑:“不管怎么说,我赢了。”
“因为,五哥他做不到……”
着雍垂头丧气。
陈子灿道:“五哥,我这些小手段,比起你那身惊世骇俗的本领,实在是不值一提。”
“今日良朋高会,只能算是我给大家添点儿余兴,博各位一笑。”
他看向王知远,语气真诚:“五哥和各位兄弟,都是人中龙凤,一时俊彦。”
“而这位王捕头,我和他今日刚刚认识,但他的所作所为,我是打心底里钦佩!”
“你们都是我敬重的人物,我希望你们双方,能够一笑泯恩仇!”
着雍看着他,点了点头。
抓起酒坛,自己倒了一碗,高高举起:“王捕头,这次收不住手,误伤了你,是我着雍不对!”
说着,一口将酒喝干。
王知远微微颔首:“我身上有伤,喝不得酒,以茶相陪。”
说着,端起茶杯饮尽,众人都不由松了口气。
但是,王知远放下茶杯,却又低声道:“不过,这事,可不能这么算完!”
“啊?”
众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心中都颇感无奈,这位王名捕,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人,我王知远自知,现在奈何不了你们。”
“而且,若没有这捕头身份,交到天干这等朋友,我也是求之不得。”
“不过,你们在泰安孔家,劫去的那八万六千两赃银哪里去了?”
“交出赃银,咱们这事就此揭过!”
着雍苦笑:“今年南直隶大旱,饿殍满路,那八万六千两银子,早就在广平府捐了,你让我们去哪里找回来?”
阏逢笑道:“我们兄弟,一向是身无余财。”
“这银子,确是捐给了广平府百姓,王捕头可以自去打听。”
“其他若有什么条件,可以说来听听。”
王知远想了想,点点头:“我信。”
“那么,一月之内,不拘是什么地方,但凡有水旱蝗灾,你们再捐出这个数,此事一笔勾销!”
着雍大笑道:“这有何难?”
“咱们兄弟,哪年还不捐出去百十万两银子?”
阏逢瞪他一眼:“那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