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手腕受伤又被人制住,他抬头看着温白,怒道,“阿白,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回答他的却不是温白,而是一旁的宋哲,他只在阿雅身上扫了一眼然后让手下将他的嘴巴封起来,这才将目光望向温白,温和道,“温先生,我刚才的提议你还没有答复。”
温白在宋哲身边混久了,自然知道这个人的意思,便推推眼镜道,“这位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口中的黑宴是谁,还有他只是个孩子,请你放了他。”
“哦?可是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调查你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和这个孩子一起消失,”宋哲诧异的挑眉,修长的手指指着地上的注射器,“再说如果真的是普通孩子身上怎么会带着那些东西?”
温白表情不变,“那是我给他的,他是个孤儿,经常受欺负,所以我就给他做了那些东西让他防身,里面装的只是一般的麻醉剂。”
宋哲浅笑道,“原来温先生还是个大善人。”他话音刚落就对手下打了一个手势,手下会意弯腰从地上捡起其中一支针剂就要向阿雅打去。
“等等!”温白急忙叫道,转头看着宋哲,声音也冷了下来,“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说里面装的是普通的麻醉剂嘛,”宋哲的脸上挂着浅笑,语气温柔依旧,“那我往他身上打一针又有什么关系。”他说完扬了扬下巴,手下立刻继续之前的动作。
阿雅骤然瞪大了双眼,那里面装着的都是毒药,瞬间毙命的那种,可他现在反抗不得,眼看着那支针剂离自己越来越近,马上就要打进体内。
“住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温白再次出口阻止,宋哲淡然地坐在藤椅上抬头看他,似乎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温白沉默了一会儿,叹息一声,“好吧,我带你去,你放了他。”
“不行,”宋哲笑着起身,说道,“等温先生你把我带到目的地我自然会放了他的。”
“那好,”温白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率先向外走去,说道,“走吧。”
几人驱车上了掸邦的高速公路,接着在一片树林前停下,温白下了车二话不说就进了森林,宋哲在身后跟着,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他讨厌森林。
几人一路向森林的深处走去,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才停下,宋哲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高山,又将目光转向了温白,只见他不知在什么地方碰了一下,山体表面露出一个手掌大的东西,他走到阿雅面前在他身上摸了摸,拿出一张卡又走回那里,对着上面的识别系统刷了一下,只听“叮”的一声轻响,一旁的山体开了一个小门,露出一条通道。
宋哲就站在温白旁边,温白打开门后侧头看了他一眼,目中带着隐隐担忧以及最后的确认,宋哲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温白便在心底叹息一声,缓步走了进去。
这条通道约两米宽,顶上装有照明灯,一直延伸至最里面,几人向前走了一刻钟,眼前忽然豁然开朗,宋哲定眼一看眼前竟也是一片森林,不过这片森林却与外面那些杂乱无序的不一样,这里明显是经过修整的,他抬头透过树叶的缝隙看了看蔚蓝的天空,这才知道这座山原来竟是中空的,他想起很久之前曾听温白提起过这里,说是四面环山,只有通过特定的地方才能通过,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他不禁无奈的想,原来黑宴是躲在这种地方,也难怪左川泽找了他八年都没有半点消息。
几人顺着鹅卵石铺的路继续向前走,最后在一栋小型别墅前停下,这栋别墅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因此建在这里也不怕别人乘直升机在从空中看到,真是隐蔽。
他们刚刚到达,别墅的门便从里面缓缓打开了,一道柔和的声音从里面响起,“既然来了,进来喝一杯茶如何?”
宋哲的嘴角向上扬了扬,对身后的手下打了一个手势,后者会意立刻放了手中的人质,跟在他身后进了别墅。
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男子,此刻见他进来冲他笑了笑,宋哲含笑和他对视,慢慢打量他,按照道上的时间来推算这个人如今应该已经五十多岁了,而现在看外表却好像只有三十左右的样子,可见这个人不仅研究乱七八糟的实验还对保养很有研究,这个人长得很好看,皮肤很白,五官出奇的柔和,他的笑容很有渲染力,让人下意识的想起和煦的阳光,总之这个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像神话故事中的大天使,与道上传闻的噩梦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抬眼看着已经走到他身边的温白和阿雅,温白也直直的看着他,目中的光很平淡,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宋哲便知道这个人确实是黑宴。
黑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坐下喝杯茶,然后我们再慢慢聊。”
“可以是可以,”宋哲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笑道,“但在这之前我能先去洗一个澡吗?”
黑宴一怔,笑了,“当然可以,就在楼上,你请便。”
宋哲含笑点头,只说了一句“我洗澡比较慢”便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黑宴也不介意,坐在沙发上等,一直到两个多小时后才从楼梯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宋哲穿着一件崭新的睡袍下了楼,自然的在他对面坐下,这才笑道,“好了,我们现在可以慢慢谈了。”
黑宴平静的看着他,目光依然很柔和,脸上的表情也与刚才分毫不差,他伸手倒了一杯茶,笑道,“嗯,我近几年虽然不怎么过问道上的事却听过不少传言,白底金纹的唐装,你是宋哲对吧?”
宋哲端起茶杯向后靠在沙发上,含笑点头。
“我果然没有猜错,”黑宴又道,“那你知道我和你家爷爷有过节么?我有生以来唯一一次阴沟翻船就是拜你家爷爷所赐,所以说起来我还是蛮讨厌你们宋家人的。”
即使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也是丝毫未改,柔和如初,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杀气,仿佛谈论的事情对他无关紧要,宋哲清冷的眸子不禁深了一层,这个人果然很危险,只是听他的意思他好像并没有把左川泽血洗逢魔那一夜归为失算,可见那一夜这个人应该站上风才对,就是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宋哲淡然地与他对视,点头道,“听说过。”
黑宴放下茶杯也向后靠去,笑道,“那你来找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宋哲的拇指缓缓摩挲着茶杯边缘,慢条斯理的道,“就是想让你帮我研究出一剂缓试剂。”
黑宴不置可否,只道,“说来听听。”
“我找人分析过左川泽血液里的东西,”宋哲含笑道,“我原本想让人顺便把缓试剂配出来的,可是其中有一个成分似乎很棘手的样子,所以我就想当初制造他的人也许知道怎么样才能配出缓试剂。”
“哦?”听到左川泽的名字后黑宴的表情终于轻微的变了一下,似乎墨色的眸子沉的深了一些,嘴角的笑意也明显了些,“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管他的事?”
宋哲笑了,“我和他的关系一两句话说不清,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查,不过我和他打赌说有办法能将他体内的东西除去,如果输了我会很困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