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依不饶的又坚持说到,亚烁,你过来。
我不情愿,磨磨蹭蹭的过去,他伸手来拉我手臂,继续说到,把手拿出来,你搞鬼搞怪的在手臂上包什么东西?
我不敢让他发现,忸怩中拉扯到伤口,手一疼,没忍住还是让他扯了出来。
才看到我手上裹着保鲜膜,劈头盖脸的怒骂已经砸了下来,他扔掉烟蒂扯着我的手骂到,亚烁你有病是不是,大热天在手上裹这个干什么?说完,也不顾我躲闪蛮力的把保鲜膜给扯掉,然后更是扯着嗓子的嚷嚷到,你这手上是怎么回事?啊?在手上画这是什么东西?亚烁我告诉你,你不要整天想东想西的去搞这些鬼鬼怪怪的东西,你想干嘛?你这样以后哪个学校敢要你?干嘛?不想读书啦?想跟街边那些混混一样,没本事就游手好闲?
我从他手里抽回手,刺青处的伤口还未痊愈,让他一扯又重新渗出血来。我扶着我的手臂,隐忍着没有说话,转身向房间走去。他的声音还在身后回荡,你赶紧去把手上画的这些东西给洗掉,女孩家家的搞成这样算什么。
洗不掉了。洗掉要花很多钱,而且洗不干净。丢下这句话,我关上了房门。“饭团”看见我,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我坐在地板,“饭团”就趴在我腿上,伸着舌头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我看着它,想不明白为什么它可以一直这样高兴。
手臂上的伤发着痛,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刺青的效果。我拿了药棉擦干净渗出液,上了修复霜,直等到外面安静,才偷偷出去洗澡。他睡得很死,一般只要睡着,很少会被吵醒。
等待刺青恢复的时间是漫长的,我每天在家除了睡就是看电视,而他也整天整天的不在家里。
半个月后,手臂上的刺青开始发痒,我总忍不住想要去挠它,在要下手的那一刻又想起伤口不可抓挠。那种伤口愈合的痒在夏天显得特别明显,不可触碰的禁忌限制得让人烦躁,伤口发起痒来真是抓心挠肺的。
好在慢慢的结痂开始脱落,我看到刺青一点点的显现,想象着它完整出现在我面前的样子,那种期待让人兴奋。
为了我没去弄掉刺青的事安连民还和我争执过几回,不过到最后因为我的坚持而不了了之。不过,我总觉得,没钱去洗掉刺青才是最主要的原因。要知道,做刺青的钱也不是我出的。
对了,关于我怎么会有钱做刺青这事,安连民也把我臭骂了一顿,他问我哪来的钱?我只是告诉他有人替我付这钱,不需要劳他费心。他就把我骂得像个二流子一样,不要脸,小小年纪就叫男人为我花钱,说我既然有本事能叫人出钱给我做刺青,再叫人出钱给我洗掉也不是难事了。哈哈,我实在是不知道要哭还是应该笑,我还没说肯为我出这份钱的是谁,他倒先入为主起来。你看,我亲爸多看得起我啊,我才15岁,他就已经觉得我有足够的资本可以让男人为我所用了。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他没拿我跟左昀她妈那样的人相提并论,没叫我出去卖已经是非常仁慈了?
为此我们又天翻地覆大吵一架,对于我强烈的反应他丝毫不看在眼里,任凭我发狂到想打人,他也只不过在一旁轻蔑的笑着。真是我亲爹啊。
不过不管怎样,刺青总算是保住了。再怎么狠心,他也不至于为了去掉这刺青,拿刀子把我这整块做了刺青的皮肤给挖了。
等到结痂脱落干净,我去【诡】找了蟒哥,他看过我的刺青,说恢复得还不错。我把做好刺青当天后来受伤的事跟他说了,只是隐瞒了受伤的原因,他说,好在影响并不大。这才叫我放了心。看着手臂上那殷红的图案,我满意的笑了。
安连民的脸色一天冷过一天,每次看到我手臂上的刺青,他的脸色就更加阴沉。好在,我并不很在意他对我的态度,依旧每天我行我素的在他面前晃着我手臂上的刺青。我开始期待开学,想要把这幅刺青马上展示给沐日欣赏。
开学日在我的无所事事中慢慢挪来,我开始收拾住校用的东西。明裕高中并不像其他重点高中一样,规定在校学生必须留宿,但明裕毕竟离我家有半座城都不止的路程,况且我也不想在家里每天看那个人的脸色,所以,我打算在开学日注册的时候申请住校。
只是没想到,沐日也申请住到学校里来了,他的理由很充分,因为学校的住宿比在外租房要便宜,伙食也比外面便宜,品种还齐全。
好吧,败给他了。
直到我住进学校宿舍,也没再和凌淅有过联系。像嘉藤那样全封闭式的重点高中,以后想要再和他见面,会更难了吧。
搬进宿舍那天,已经有人更早的占好了床位,见我进来,热情的打了招呼,还给我推荐上铺的床位,说这样不会被别人蹭床,可惜我从来听不进别人自作主张的意见。我把行李往靠窗的下铺床底一塞,就一屁股在空空的床板上坐了下来。
看我故意作对那般,仍在不停忙碌的室友似乎并不介意,只是一边忙着收拾她的东西,一边自我介绍到,我叫天絮,你好。我楞了一下,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名字,更是因为她让我有种初次见到宁悦的错觉,那时的她,也是这样自说自话,从来不会介意别人对待她的态度。见我没有回应她,她转过身来,叫醒我到,你呢?我回过神来应到,天絮,那你姓什么呢?
哈哈!她乐呵呵的笑着告诉我到,天絮就是我的姓名啊,我姓天。
姓天?我有些诧异,这个字作为姓氏还真是少见,我说到,你这个姓还真是少见啊。
是吗?她开心的说到,好多人都这样说呢,姓天的好像确实比较少见到啊,可是,这真的是我的姓啊。
知道,没说不是。我有些不耐烦。
哦。我以为你不相信我呢,她有些呐呐的回到,因为好多人都不相信有这个姓。
知道啦,以后叫你天絮就是了。
嗯。呵呵,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爸妈要给我起名叫天絮吗?因为啊,我背后肩胛骨的地方,有个像柳絮那样的胎记,我爸妈觉得那是……
行了行了,我打断她,我没兴趣听你名字的来历,啊。
她有些受挫,到还是坚持的把她名字的来历说完,她絮絮叨叨的说,我是想说,我爸妈觉得那是上天特别赐予我的印记,我爸爸又刚好姓天,所以就用我的胎记给我取名叫天絮,寓意我是上天特别安排,来到我们家做我爸妈女儿的,这块胎记就是记号。
我翻翻白眼,表示没有要听这种哄小孩子的故事。她也不在意,仍是笑眯眯一副无害的样子。最受不了这种刀枪不入的性格,就像宁悦,其实,这样的人才最危险。直到后来,确实的发生了一些根本难以解释的事情,才让我对她的看法慢慢有了一些改变。
第四十四章 旧的重逢;新的开始
看我坐着没动,天絮过来问到,你不收拾你的床吗?我回头看看空空的床铺,才发现,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离开家,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和很多陌生的人一起生活。而对于未来我的生活会过得怎样,完全没有设想。我起身从行李袋里抽出蚊帐,准备要将它架起来,却发现没有架蚊帐的竹竿。我正想说要不要直接用绳子穿一下就好,天絮似乎看出了我的窘态,到外面厅上找来两根竹竿递给我。她说,那是以前学姐毕业之后不要了扔在这里的,她总共就找到四根,自己用了两根,剩两根正好给我捡上。我谢过她,开始动手整理自己的床铺。她过来问需不需要帮忙,我谢绝了她。
我想,她或许是看到我连架蚊帐需要准备竹竿这种常识都不知道,以为我根本没有独立生活过,没有什么自理能力吧。其实我根本不想告诉她,自从我妈离开那个家后,所有的生活都是我在打理,所谓自理,如果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