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遭到重拍,韩翔叡像个常年失修的机器人,僵硬的转动脖子。“表……表舅。”
“要是你喜欢的人不信任你,当你最需要她的支持时,她不安慰你,反而在你的伤口上撒盐巴,你会不会觉得很受伤?”呵,偶尔也换他客串月下老人,替人牵牵红线。
“嘎?”喜欢的人……他眉头忽地皱起来,像是感觉到很痛苦。
“伦伦的恩行就像一杯水,你从玻璃杯看过去,清清澈澈的,没有一丝杂质,她说喜欢就是喜欢,不会存心戏弄人,你是和她走得最近的人,难道看不出她的本质?”她不坏,只是淘气了些。
“啊!”恍若一道灵光打入眉心,他惊觉的瞠大眼。
“她那人爱恨分明你又不是不清楚,谁得罪她谁倒楣,你几时看过她对欺负过她的人好脸色?”
很可爱的女孩子,有时固执、有时调皮,可她最叫人津津乐道的是那硬脾气,凶悍得很,除了她外婆,没人制得住她。
韩翔叡一听,脸黑了一半。“她说她讨厌我……”
“哎呀!你这傻小子,女孩子就爱说反话,谁叫你这张笨嘴说些令人发火的蠢话,她要不生气,你就完了。”那表示无望了。
不气不恼等于无视他的存在,不当一回事。
“那我该怎么做?”他很无助,二十五岁的大男人居然表现出小男生的无措和慌乱。
“道歉呀!”大丈夫能屈能伸,像他每回答应老婆不喝酒又喝个烂醉如泥,隔天一定捧盆水替老婆洗脚……呃!是低头认错。
“道歉……”韩翔叡满头大汗,拼命压挤他不中用的脑汁。
什么叫道歉?
要怎么道歉才叫有诚意?
这个题目像满天飞舞的文字,叫人越看越眼花撩乱,比算一百道数学题,或是破解复杂的五角大厦密码还要困难。
快要想破大脑的韩翔叡上网搜寻各方解答,有的叫他单膝下跪求饶,有的叫他负荆请罪,有的叫他唱首情歌来听听,有的更花招百出的要他裸奔、遛鸟、穿雨衣拿雨伞在大太阳底下扮变态。
稀奇古怪的招式应有尽有,让他看完之后直接人脑当机,口吐白沫,瘫在电脑前像条死鱼。
当然,其中也有比较正常的,譬如:送花、送女孩子喜欢的小饰品,而他立刻付诸行动。
“喝!请问这是什么?”他去抢劫了吗?
惊吓万分的方芊伦瞪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眼角有点抽搐。
“赔礼。”她一定很高兴,高兴得话都说不出来。
“陪我?”她把他发音不准的“礼”听成“你”。
“不是陪你,是赔罪的礼物。”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力求中文的标准。
她被纠正了,这个中文白痴。“你做了什么事要赔罪?”
方芊伦好整以遐待他说出个原由来。
嘴巴很笨的韩翔叡取出他花了一夜写好的字条。“第一,我不该惹你生气。第二,你是我女朋友,我应该保护你,不受小人欺凌。第三,我乱吃醋,说了很多下地狱的话,我是混蛋。第四,我喜欢你……不,是我爱你,我要相信你,不可以对你的感情产生质疑。第五……”
他念得很慢,而且还念错很多字,手忙脚乱的翻纸条,又要偷看女友的反应,三次有两次咬到舌头,笨拙得让人发飙。
第7章(2)
“好了、好了,我被你念得一个头两个大,你的中文不能好一点吗?”简直是魔音穿脑,她的大脑差点爆开。
“芊伦,你接受我的道歉了吗?”他战战兢兢,整个人僵得像一块木板。
她拿乔的抬高下颚。“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你让我很伤心。”
“因为你是我要爱一辈子的人,我希望能给你幸福。”韩翔叡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她稍微软化一些些,但仍想给他排头吃。
他顿了顿,又开始伤脑筋。“我说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