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灵儿狠狠一跺脚,李玄急忙拉着龙薇儿,浑天绫迸出一团赤光,冲天而起,恍惚之间,已然脱出了镇海神鳌的体内。但见群山崩塌,神鳌的行踪已然消失,看来又陷入沉睡了。李玄顾不得停留,急忙对龙薇儿道:“快逃,能有多快就逃多快!”
龙薇儿也知道时机紧急,全力驱动浑天绫。天书爷爷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拿的是什么东西,竟让九灵儿也认错了?”
李玄一笑,道:“阿拉神雷!我想她人不出来人之矢与鳌之矢的差别。”
的确没人分辨的出,毕竟,谁能够没事研究这两者的分别呢?又有谁会想到,李玄没事会带这么一沱东西在身上?
龙薇儿脸色苍白,想到又一次靠这种方法化险为夷,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幸好前面天光大亮,他们已经来到第八重天的出口。浑天绫扶摇而上,向着天上一枚晶亮的星射去。那里,就是出口所在。李玄松了口气,心头不禁稍有遗憾,这第二传说的秘密,还是没能解得开!
忽然,他们眼前一阵白光闪动,数条白色巨龙横天而过,挡住了浑天绫的去路。李玄脸色骤变,只见九灵儿笑晏晏地坐在一条巨龙的头上,正悠然看着他们。
为什么?为什么她突然不怕息壤了呢?李玄擎着那沱阿拉神雷,厉声道:“你再不让开,我就发动息壤了!”
九灵儿笑道:“原来你不知道息壤怎么用。现在身在天际,息壤又有何用?”
李玄呆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一点!天狐柔声道:“我在三生石中睡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来,我有个心愿,就是让我见到的每个人,都享一享我这份福气。你就是第一个,好不好?”
她说的虽然轻松,但李玄知道,那滋味必定非常不好受! 天狐冷冽的目光已经显露出一个答案,那就是她已经动了杀机!李玄心念电转,想着脱逃的办法,但却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天狐却乘着白色巨龙,冷然逼了过来!李玄心头大急,天书爷爷吼道:“快变成定远侯!只要变成定远侯,就能胜过她!”
李玄那个苦啊,他岂不知道变成定远侯就能胜过天狐?但是他又如何变呢?他大叫道:“我们能不能打个赌?”
天狐道:“等我将你封在三生石中后,我会陪着你,那时你想打什么赌,我就跟你打什么赌。”
李玄心急如焚:“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去封禁你的君千殇,为什么找上我了?”
天狐悠然道:“因为我妒忌。你跟这位小妹妹甜甜蜜蜜的,我却只能独个儿被封在三生石中。受三恶生的煎熬。那滋味可难受得紧。”
她身影忽然晃动,刹那间变成了九只,全都凌空浮立,妖娆动人:“看,有这么多我陪着你,岂不比那小姑娘好多了?来吧,跟我到三生的轮回中去吧。”
李玄使尽百般法宝,无可奈何,只好道:“我跟你去,但你要放了她。”
天狐脸上浮起了一丝柔柔的笑意:“你倒是情深义重啊。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只有一个人受苦,是非常非常不公平的。”
白影晃动,她向两人欺了过来。李玄低声道:“切记,千万不要干涉了我的论文!”
他突然使劲一把,将龙薇儿向出口推去,同时,冷冽的刀光一闪!
定远刀,出鞘一刀!
这一刀,非李玄之力,搅动的,是定远刀中本就蕴蓄的力量。定远刀是神刀,是魔刀,它自行就可吸摄力量,化为刀中烽火。这一刀,虽然不足败高手,但猝不及防施展出来,也足以让天狐大吃一惊!
何况,李玄一直刻意表现得无赖无为,让天狐大为大意。这一刀,烽火怒炸而成一朵红云,在李玄摧送之下,红云如奔马般掣走,向九只天狐幻影上卷去!天狐一时大意,立即身陷烽火之中!
而龙薇儿所著的浑天绫,已然窜出了第八重天!
天狐狂怒,一声尖锐的怒啸,九条白色巨龙忽然化成了九只亮荧荧的巨尾,向烽火怒拍而下!
李玄一声大叫,手中定远刀脱手飞出,直贯天际,他双手虎口震开,一口鲜血喷出,再也无法在虚空停留,重重摔在地上。这一下摔了个几乎晕死,脑中昏天黑地的,半天没缓过来。
猛地,胸口一痛,一只精致的绣花鞋踩在了他胸脯上。那鞋头绣着一只颤巍巍的蝴蝶,鞋身上绣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连一点泥都不沾,尚有微微的香气透出,也不知是鞋上花香,还是鞋中足香。浅弓一痕,趁着那只纤足盈盈一握,宛似月初的微月一钩。但这一踩之力却重到了极点,李玄眼前一黑,差点又晕了过去。
天狐娇笑道:“哎呀呀,是我用力太过了,实在对不起的紧。”
她轻轻将纤足收回,却踏在了李玄的脚上。李玄一声痛呼,天狐微笑道:“今天我这是怎么了,老是做坏事呢?”
李玄苦笑道:“姑奶奶,反正我落在你手上了,你要打要罚,也只能由你。”
天狐俯下身来,一双柔滑的小手抚着他的脸,李玄忽然一阵脸红心跳。天狐一族天生媚惑,被她们的肌体沾到一分一毫,都心旌摇动,不可自持。李玄显然不是个心智坚定之人。天狐一双明目中含情带怨:“奴家倒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重情重义,甘愿牺牲自己,救走你的小情人。想不到你无赖是无赖了一些,可却是个大情圣呢。”
李玄笑道:“那也没什么,不就是被封起来睡十几年的觉么?”
天狐的身子俯得更低了,她的笑容中仿佛有看透世情的揶揄:“你的小情人就这么跑掉了,完全不管你,你是不是心中也 有些难受呢?”
李玄大笑道:“难受?我难受什么?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呢!”